“抱拳拱手尊列为,招财进宝,日进斗金······”
伴随着一曲《大实话》,德芸社今天晚场的演出也到此结束,看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真像郭德强所说的那样,德芸社演出别的没有,就是给的多。
今天光是返场就足足返了八次,萧飞也被叫上来,刚一上台,底下就是一阵“叫小番”的喊声。
可偏偏萧飞拿定了主意,至少半个月内绝不再唱《叫小番》,他这也算是饥饿营销的一种了,确实要满足观众的要求,但是,如果一直满足,来者不拒的话,人家也总有听腻的时候。
到了那个时候,底下的观众再喊“叫小番”,恐怕就是在起哄架秧子了。
所以今个返场,萧飞虽然也唱了京剧,但唱的却是《锁麟囊》中的一段,“耳听得悲声惨心中如捣,同遇人为什么这样嚎啕”这一折。
萧飞这些年一直也没把京剧扔下,对于各派唱腔虽然说不上如火纯青,但是就算是京剧名家听了他的唱,也得叫声好。
《锁麟囊》出自程派名段,萧飞驾驭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程先生的艺术特点,在语言要求方面很讲究方法,吐字发音要准确清晰,节奏鲜明。每一个字听起来都会令人感到是因气息的支撑而游刃有余,每一个字都能准确表达人物的内心情感,所以观众的情绪总能被紧紧地抓住。
郭德强也是个戏迷,早年间因为相声式微,为了吃饭还曾搭班唱过戏,虽说没学过程派,但是听的可不少,萧飞这一段展现出来,让他也是不禁大吃一惊。
好家伙的,到底还有什么是这位少爷不会的?
演出结束,还是按照老规矩,回到后台就把各位演员的份儿钱给发了下去,于清每场演出200,郭德强本来也想给萧飞这个数,可萧飞说什么都不答应,最后就定了150。
“师哥!少爷!辛苦!”
郭德强笑着把装着钱的信封递给了于清,德芸社后台所有演员每场演出的份儿钱是多少,基本上互相之间都不知道,这也是规矩。
有多大能耐拿多少钱,每个人都不一样,不过全都亮明了的话,难免彼此嫉妒,心中有别的想法。
于清拿着扇子接过,刚往口袋里揣:“小飞,待会儿还得送人家姑娘回家吧!?带人家吃点儿东西去。”
萧飞连忙拦了:“不用,师父,她搬家了,现在住朝阳,待会儿咱们一道回去。”
“呵!”
于清笑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
佟筱娅这是为了萧飞,连家都给搬过来了,就冲这个,徒弟媳妇儿算是认下了。
“那行,待会儿咱们一块儿吃点再回家。”
萧飞一听就知道,于清这是馋酒了,这个点回到家,就算是想喝,白惠敏也不答应。
“行啊!”
“王先生,辛苦!”
不远处,郭德强又把一个装着份儿钱的信封递给了王文利。
萧飞瞧见了,转头就看向了于清,果然,他师父的眼里满满都是“瞧不上”。
德芸社现在也有二十多号人马,所有人演员当中,份儿钱开的最多的就是这位王先生了。
之前,萧飞曾听于清说过,这位王先生每场演出的份儿钱都是250,比其他老先生高出50,至于这50块钱是怎么来的?
闹呗!
就是在德芸社最难的时候,其他几位老先生连钱都不要,来回的车费都自己掏,唯独这位王先生,每场演出结束,要是少一分钱,转天准保找借口不来。
最早的时候每场50,后来生意好点儿涨到了,一直到现在的250,在整个德芸社是独一份。
用于清的话来说,整个人都钻到钱眼儿里去了。
“师父!走吧!”
于清点点头,终究还是没说什么,他这个人性子懒散,最好的就是玩,遇见看不过眼的事,只要不碍着自己,是懒得去说的。
师徒俩个换好了衣服,跟着众人道了一声“辛苦”,便从后门出去了。
“你怎么······”
刚出来,差点儿和佟筱娅撞一起,这姑娘已经被冻得鼻尖都红了,听到响动,刚一开口,就看见了一旁的于清。
“师父!”
这一声“师父”,把于清喊得美到了心缝里。
“等急了吧,走,赶紧上车,好家伙的,都给冻坏了。”
“呵呵!”
佟筱娅面对着于清还是有点儿紧张,悄悄放慢了脚步,坠在了最后。
“你说的那个大惊喜,大意外呢?”
还没忘呢!?
“等会儿到家你就知道了!”
到家?
佟筱娅心里一慌,虽说已经认定了萧飞,可她·····还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呢!
三个人上了车,于清报了个地方,中医讲究过酉不食,意思就是过了晚上七点,进食不易消化,既为脾胃增加负担,也易使人发胖,导致疾病丛生。
萧飞却没那么多讲究,人生在世,口腹之欲要是都不能满足,还在要在这方面苛待自己的话,活着也太无趣了。
于清挑的是个清真馆子,这家的牛尾汤做得一绝,饶是萧飞这美食家的舌头都挑不出来一丁点儿毛病。
一盘热气腾腾,翻着红油的牛尾汤,再配上两个小凉菜,搭上千层酥的烧饼,美滴很,美滴很。
“小佟!能喝点儿吗?”
于清要了两个小二,萧飞开车不能喝酒,他一个人又觉得没意思,就瞄上了佟筱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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