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翰纳仕饮尽最后一口醒酒汤,晃了晃依然有些眩晕的脑袋后。
他抬起肥肉满满的手指,点在了地图上摊开的几封文书上:
“这次对乌兹茨动手的,毫无疑问是卡茨人。”
“诺伊霍夫的执政官呈上的消息中,有幸存者提供了关于入侵者的口供。”
“那些在入夜后冲入乌兹茨,进行劫掠的入侵者,并不强大。”
“他们虽然没有锁子甲,但手中皆有铁质兵刃,只是纪律溃散。”
“然而就是这样的入侵者,却劫掠的过程中。被手持短刀的村民,一对一的杀死了。”
“并且不是一例,更甚者是一份来自卫兵之子的口证。”
“其父在掩护他撤离马场事时,选择了断后阻敌。”
“在他离去的最后一刻时,杀敌计数为四!”
“换句话说,这些入侵者的单体战斗力不强,多半是新入伍的。”
“翰纳仕,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些入侵者里面,还有不少身穿锁子链甲的入侵者?”
拉德季拿过地图上摊开的文书,再次阅览了一遍。
继而他缓声道:“这些入侵者在幸存者的描述中,可不是什么弱者。”
“我的朋友,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你之前也说过,卡茨境内盗匪横行,也许那些人就是想要洗白博个出身的老匪呢?”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一份。”
翰纳仕将指压下的文书,丢给了拉德季:
“在这份文书中,有幸存者提到了乌兹茨的牧师与卫兵。”
“他们在混乱还未蔓延全村时,曾聚集了一批人手,想要反攻入侵者。”
“结果被厮杀场外冲入的一骑,一枪挑杀了作为主心骨的牧师古温德。”
“之后,策马入场的骑士又以精湛的剑术,两剑斩杀了试图反扑的乌兹茨卫兵。”
“而符合这样条件的骑士,并不多。”
“但卡茨领主的麾下,却恰恰有这么一个骑士。”
“其人乃是波西米亚王庭授职的一位骑士,按照我的人收集来的消息看。”
“这个骑士阶位,似乎是他为一个大贵族效力而获得的报酬。”
“不过也只有骑士这一个头衔,并没有实际的封地。”
“所以,这位骑士在获悉了卡茨战败。”
“又得知恩古斯家族麾下的多位骑士,或是身死或是逃离后,便自行来到了卡茨境内。”
“他花费了数年时间,获得了派德-恩古斯的信任,并被授予封地。”
“成为了一位拥有封地的骑士!”
“综上所述,袭击乌兹茨的,是卡茨的人!”
“虽然,我不清楚他们是怎么绕过卡茨境内设立的己方眼线,又是怎么急速击破哨塔的。”
“但眼下,也就只有他们,会对乌兹茨动手了!”
说道这里,翰纳仕言语间,带上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那么问题又回来了,既然动手的是卡茨的派德。”
“他为何只摧毁乌兹茨?虽然那里的粮食,对接下来的过冬很重要。”
“但每年都会举行比武大赛,与多只商队有来往的拉泰。可不缺什么贸易渠道。”
“无论是莎邵,还是塔尔木堡,又或者是诺伊霍夫临近的其他封地,都是可以运输进粮食的。”
拉德季将文书丢下,又把话题转了回去。
“这点我暂时也不清楚。或许..........”
翰纳仕眯着眼,盯着平摊桌上的地图。
思索的视线在哨塔标识与乌兹茨图标来回挪动:“或许,他们是想把我引过去?”
“引过去?那就无非正面对冲或者是埋伏了。”
“可派德凭什么觉得,他的麾下能赢过拉泰的军队?”
“还是说,有什么其他卡蓬家族的敌人入场了?”
“亦或者是,指望那位骑士,以一敌百?”
拉德季站起身子,仔细的盯着地图。
嘴里提出新的疑问时,还不忘调侃一句,舒缓一下现在的气氛。
“不,我执掌拉泰这么多年,只有卡茨的派德,一直都是卡蓬家族的敌人。”
翰纳仕思索片刻,便否决了这一点。
径直忽视拉德季调侃的翰纳仕,边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拉德季边补充道:“而更久之前的恩怨。”
“都在拉泰的前任领主杰西克逝世后,烟消云散了。”
“那派德是打算卡在哨塔入口,跟我们打拉锯战?”
“亦或者是游击?”
纵然是拉德季有过多年征战的经验,此时也搞不懂卡茨那位领主的想法了。
他越分析越觉得奇怪。
“我想不是,你之前说的很对,能压着杰西克打的派德。”
“在战事方面的造诣,绝不会弱。”
“所以,他应当清楚,底蕴不足的卡茨,是耗不过拉泰的。”
“毕竟,我有足够的资金,可以拉起一支又一支的雇佣兵,活活耗死他!”
说道这里,翰纳仕言辞带着极大的自信。
他经营拉泰这么久,又安稳了这么多年。
金库里,可积攒了好大一笔钱。
“那么,我们分析了半天,还是不能找出派德只袭击乌兹茨的理由?”
拉德季无奈的将酒杯内的清水一饮而尽。
借着清凉的水液,压住躁动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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