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来到此地的夜莺,也发出了一样的疑问:“亨利,那边是在搞什么?”
“不知道,也许是刑台?”
罗洛说着向旁边挪了挪,腾了个位置给夜莺。
“不太可能吧?这些杂碎不应该带回拉泰,处决给拉泰人看么?”
夜莺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嘴里嚷嚷着不可能等话语。
“所以,我说的是也许!”
罗洛无奈道:“你真这么好奇,坐在着看不就好了。”
“也是。”夜莺就真的这么坐着不动了。
半响后,那片土台的作用开始显露。
一排五个的盗匪被拉泰士卒压上土台,随后便有同数的五个民兵上的土台。
他们的手中,是一把磨的明亮的厚背战斧。
“还真是刑台!”
罗洛喃喃出声着,一旁的夜莺却是一脸若有所思。
很快,行刑的命令随着民兵各自队长的命令开始。
于是,诸般景象开始展现。
有民兵为此手抖不已,握着战斧一脸不知所措。
这是幸运的在战场上,没有见过血的极少数民兵。
也有民兵一脸兴奋的挥下战斧,两斧就砍下盗匪的头颅。
这是在战场上,有过斩获民兵。
还有一些的民兵,则是犹豫着抬起战斧,费上三四下力。
才将哀嚎不已的盗匪斩首。
这是心理素质过关,但技法不行的民兵。
种种类类,在不断轮换的队伍中显露。
罗洛甚至还看见了斯瓦托普鲁克,这位骁勇的年轻人因为卓越的斩获。
在斩首开场前,就被亲自下场的巴纳德当做榜样赞扬了。
不过,彼时的罗洛却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
毕竟,维达西的名字可不属于斯瓦托普鲁克。
但尽管如此,罗洛也只是冷然看着。
看着兴高采烈的斯瓦托普鲁克,如何干净利落的一斧子斩首盗匪。
他虽然和劳德关系不错,但这份不错仅限于劳德本人。
没有棘手麻烦的情况下,是可以费些力气照顾下斯瓦托普鲁克。
但真遇上麻烦事,可就不一定管了。
时间在等待中流逝,营地上空的烈日逐渐下移,挂靠到山腰。
却是依然临近黄昏。
而这场处刑也在千姿百态的民兵手中,落得个终结。
数以几十计的盗匪,被斩杀在空地上。
尸体连同头颅被拉泰士卒搬运到,特意清理出来的空地上。
在拔下一切可以利用的物品后。
助燃剂的作用下,铺垫一层的木柴,被十几把飞扔而来的火把点燃。
熊熊烈火冲天,焚烧着仅剩内衣裤的盗匪尸体。
蛋白质被燃烧的恶臭,旋即扩散营地。
令所有人的捂着口鼻,面色难看。
但距离最近本该最早远离的民兵队伍,却咬着牙坚持在火堆附近。
尽管恶臭钻入鼻腔,令他们绝大多数人都弯腰吐了起来。
但他们依旧不敢随意移动。
因为作为长官的巴纳德,正领着一群精锐士卒在后面盯着他们。
原地不动的命令,也是他下达的。
“真该庆幸我们是负责突袭的队伍,不然跟在巴纳德大人身后的,就有我们了。”
一句感慨自树侧传来,却是先前分散的洛赖。
“我现在就想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罗洛减缓呼吸频率,面无表情的坐在原地,那股刺鼻的恶臭他恍若未闻。
而本该在侧的夜莺,却是远远躲到一旁了。
“我觉得快了,等这些新人接受完洗礼后。”
洛赖坐上夜莺的位置,低声呢喃了一句:
“毕竟,面对死亡与火焰,是让他们快速成长的最有效率的方法之一。”
“确实。”
罗洛目光落在燃烧的尸堆上,轻轻叹了口气。
他知道,那几十人被斩杀者当中,未必都是盗匪。
当中会有不少从卡茨被买来的难民。
这些悲催的难民完美释义了什么叫做苦难的人生。
先是因为战乱被迫远离他乡,在逃亡的路途上吃尽了饥荒的苦头。
好不容易有卡茨愿意收容他们,结果却被当做货物卖到了库曼人的手中。
到最后,还成为了广大盗匪的一员。
在这片大地被肆意杀戮,然后一把火将仅存的尸身付之一炬。
这很悲惨,但没有人会去在意。
拉泰的领主知晓难民的存在,巴纳德也知晓难民的存在。
他更是清楚这些难民活的有多不容易。
但.....在这个世道,没有人会去在意这些弱者的死活!
“提颅衔剑,福祸自掌,世道艰辛,生死唯博!”
罗洛收敛起目光,如此低声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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