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农历年三月初三,上巳节,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罗旭与赵华正在忙碌着,忙碌地扎着一个纸鸢,路大平在给她们打下手。
纸鸢的骨架为金绵竹。此竹柔韧有弹性,重量也轻,为湘北天芒山特产。也是修真界一种常用的炼制法器材料。
纸鸢的外形是一只蝴蝶,此时两人正在将纸衣往骨架上糊,而路大平则端着一个盘装颜料盘,上面有许多坑坑洼洼的小坑,装着各色颜料,而路大平则负责给纸鸢上色。
墙角的地上,还躺着一个已经完成的作品。纸鸢飞天蜈蚣。
关于上巳节放纸鸢,也有一个讲究。又叫断鹞放灾,将各种疾病写在纸鸢上,当纸鸢高飞时,剪断纸鸢线。
纸鸢飞走,疾病也会飞走。
从九幽湖回返学院已经好几天了,期间都是平凡的学院生活,打坐练功,菜园子摘菜,做菜吃饭。
罗旭似乎对于不能独占路大平的感情已经认命了。从之前路大平与陈韵菡之间的相处,以及路大平与赵华的眼神之中。她都看到了很多。
她也曾伤心过,也曾抗争过,也曾暗暗问过自己,愿不愿意放开他,重新开始生活?
最后得来的,都是深深叹息。从她喜欢上路大平的那一天起,她便一直爱得很卑微。
就算离开了路大平,在这个三妻四妾盛行的世界,女子地位相对较低,也许再找的下一个良人依然会妻妾成群。
何况,她是真正的喜欢着路大平。喜欢了十多年。十几年的相思与思念寄托,剪不断,理还乱。问她放得下吗?不,她放不下。
至于赵华,则理性很多。她对自己未来道路的规划很明确。寂静岭受伤,潜力燃烧,根基受损的她对前途已经有点渺茫,人生似乎看淡。
她的目标很简单,自己前程已断,但家族传承不能断。她现在只等路大平进阶金丹,便与他完成夫妻之事,留下血脉。至于其他,她管不了也不想管那么多。
若是喜欢他,那便喜欢他,若是不喜欢他,那将来便离开他。
抱持着这些想法,三人这段时间相处得还算融洽。感情似乎也有增温,渐渐放于明处。
黏完最后一处骨架,罗旭站起身,拍了拍手:“好了!这上面还要写上放飞的疾病,我去拿笔!”
跑进宿舍拿出一只青花毛笔,醮上墨,想了想 在纸鸢上写上“伤寒,咳嗽”。
“你也写。”又将毛笔递给赵华。
赵华似乎早有既定,执笔写上“内伤,外伤”。
“路大平,该你了!”
路大平从她手上接过毛笔,指尖掠过指背,清凉中还有一丝温润柔滑。
路大平想了想,又醮了点墨,写上:根基受损。
“蜈蚣上是不是也要写?”
“当然要写!”
于是三人又在蜈蚣上重写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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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此时所处的是一处林园。
“丹岭庄园”,说是庄园,实际上并不为私人所有,而是一片山脉中,有一大片平原,内里还有许多郁郁青青的各种树木,加上又离府城丹砂城很近。
所以官府特别安排能工巧匠进行改造,改造成一处开放的园林。供人放松休闲。
可以踏青,采青,放纸鸢,甚至赛龙舟。
三月的上巳,是断鹞放灾的好日子。
庄园里很是热闹,路大平四人,到处都是三三两两的人群,尤其以孩童居多。
手里都拿着各种形色不同,大小各异的纸鸢。
此时的罗旭正拉着纸鸢线,作出前跑的姿势,而路大平则双手捏着蝴蝶的两只翅膀骨架,双手举高。
“可以了!”
于是罗旭开始向前跑,而路大平则双手放开纸鸢。纸鸢便在奔跑中不停起起落落,最后越飞越高,飞上高空,成为一个远远的小黑点。
看着罗旭在林园中欢快的奔跑,路大平也被感染,很是开心,直到渐渐跑远,越来越小。
路大平四处搜寻,想寻找赵华的身影。
看到了。
赵华此时也一个人把蜈蚣放的飞上了天。
狰狞的蜈蚣在天空中张牙舞爪,而此时的赵华身边还有几个小孩也在同她一起放着。
“感觉怎么样?”
“来了?”看到路大平走近,赵华脸上露出迷人的笑容,“还行,偶尔这样乐一乐感觉心情很放松。”
“对了,罗旭呢?”
“跑远了,可能很久没这样玩了,跟个孩子一样,玩得很开心。”
“其实这也是她的优点,对人很和善,没什么心机。跟她在一起不会担心会被人算计。”
“那跟我在一起呢?”
“你?知道我对你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吗?”赵华似乎想到了什么,甜甜的一笑。
“哦?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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