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静悄悄。
所有人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张望月额头上的汗,越流越快。
忽然间,那个大汉打破了沉寂,“非得留下一条腿吗?”
他在和谁说话?
“我们不是朋友,说话不必商量。”
说话的是李二强。
汉子说:“我们不过是偷了一只鸡,我可以陪你十只。”
李二强说:“要怪,就怪你不应该偷那只母鸡。”
汉子说:“你已经跟了我五十里路。”
李二强说:“一百里我也跟着。”
汉子说:“你不是为了鸡。”
李二强说:“当然不是。”
汉子皱眉,“那是为了什么?”
李二强说:“听说河边鱼今年要比往年多了很多。”
汉子眉头更紧,“哦?”
李二强放下酒杯,“你知道河边鱼,并不是鱼。而是一个人。”
汉子说:“我当然知道,那个人就是我。我就是河边鱼。”
汉子说完,又站了起来,他说:“你是想把我带回去,来个小鸡顿大鱼?”
李二强说:“一点也没错。”
汉子说:“所以,今天你已下了决心,要我留下一条腿?”
李二强说:“已下决心。”
他的话音还没有落,那原本手上的离别钩就不见了。
再看向汉子时,离别钩刚好在汉子腿上。
另外十人却是跑了,只留下汉子一人。
李二强站了起来,走向汉子。
李二强说:“你还有什么话说?”
汉子大骂:“艹亻尔女马!”
那汉子赶忙挥起手里的刀,砍向李二强。他的刀,刚到空中,就脱手了。
只看他重重的身体,倒了下去。
李二强只是捡起离别钩,接着坐在桌边,喝着他的酒。
他似乎也要等风沙过后,才会离开。
“好点了吗?”李清霞忽然开口。
张望月说:“没有想够中那么好。”说完,又看向穿劲衣女子,她还在喝酒。
忽觉一股凉风吹了进来。
张望月向门口看去,却见跑掉的十人,又走了回来。
不过,他们是背对着门。
接着,那十个人就倒在了地上。
门口显然还站着一人。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光不动,似乎也没有想进来的意思。
过了一会,风沙大了些,他才走近来。
那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孩子。
他走到劲衣女子桌边,坐下。拿起了劲衣女子的酒,他说:“碗里还有酒?”
劲衣女子说:“刚倒的。”
“为我倒的?”
“是。”
“你知道,我要来?”
“是。”
“之前的酒呢?”
“喝了。”
“谁喝了?”
“另一个男人。”
“谁?”
劲衣女子手指了指。但那七八岁样貌的孩子,不仅没有回头看,更是拿起了碗,喝了起来。他说:“口渴。”
劲衣女子说:“口渴的话,就多喝点。”她说着,又为他加满。
那人说:“你为什么还不走?”
劲衣女子说:“我在等。”
“等什么?等风沙停?”
“不是。”
“那是什么?”
“我在等一个人倒下。”
“这个人为什么要倒下?”
“因为他喝了有毒的酒。”
“哦?”
“这种有毒的酒不能喝。”
“哦?”
“只要喝了,就会没命。”
“哦?”
“此毒,会停在身体里,直到长出小虫。”
“中毒的人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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