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悦悦被人用绳子拉到船上的时候,其实意识已经慢慢恢复,只是胸腔肚子甚至气管里面都被河水占据。想用力把多余的河水推出去,无奈全身始终使不出半分力气,软绵绵的就是无从下手。
冥冥中只听到有一群人在争吵,声音很熟悉,却始终想不起是谁。迷迷糊糊的只想睡觉,仿佛自己只要睡着了,这个世界就彻底安静了。
可身体却不愿意,不乐意,不甘心,声嘶力竭地叫喊不会自甘堕落的!
轰的一声,正是“自甘堕落”这四个字让她主神归位,意识回归,心中的执念打破无名的桎梏。猛地睁开眼睛,只听得叶从文在那里抱怨自己几十岁人连个游泳都不会。
对,就是这个声音,就是这个时刻把自甘堕落这个词挂在嘴边的声音。把自己从迷茫中拉了出来,旁人也许没有察觉到刚才的危险性,但自己却恍若隔世,是真真切切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若是刚才心无挂念,由着性子入睡的话,只怕再也醒不过来。刚想看在这人无意中又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往后不再跟他计较。
突然听到一句几十岁人还不会游泳,就像自己被人突然扎了一针一样,本能地弹了起来,坐在地上就想反驳质问:
“谁几十岁了?
几十岁人是哪个?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几十岁了?”
可惜声音让河水给堵住,张大嘴巴嚎了半天,硬是一个音节都没有发出来,情急之下只好往叶从文脸上喷水,有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
“打不赢也没有必要朝我脸上吐口水吧!”
叶从文满是嫌弃地嚷道,这女人就是小心眼,打架打不赢就学人吐口水寻求心理平衡。
普通人口水也就吐个一两口,哪有人像她这样一喷好几斤的!热热乎乎,沾沾黏黏的,别是连早上吃的饭菜也喷出来了吧?
叶从文赶紧用衣服擦拭脸面,擦了半天感觉还是黏糊糊的,无奈之下只能选择一个猛子扎进河里。
俞悦悦吐完水后神志逐渐清醒,之前发生的事情在脑海中一一呈现,历历在目。
又是抱着叶从文(强)吻索取,又是往他脸上喷口水,最令人发指的是这家伙竟然嫌弃自己到跳河的地步!这让平时被众人捧在手心当明珠的第一美人情何以堪。
一时羞愤难当,加上之前溺水后本就虚弱,两腿一伸,干脆装死算了。
“悦悦!悦悦……”
俞三叔见侄女晕了过去,连忙伸手探探气息,还好只是晕厥反应,休息片刻就好。
“去把小姐的躺椅搬出来。”
吩咐两个服侍丫鬟照顾好俞悦悦,看着正在河里洗脸的叶从文,顿时乌云密布,对着叶从文冷笑道:
“叶从文,你这是打算洗到什么时候?还有两场比试就打算这么蒙混过关!”
“怕你不成?”
叶从文一肚子火气还没地方消呢,扯着绳索三两步就上了船舷,没好气地说:
“你们几个谁最能打?赶紧给我站出来,打完你们
我好回家吃饭!”
“马三,上去替你小姐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登徒子,打不赢你就回家养老吧!”
俞三叔是真生气了,既然侄女昏迷不醒,我这个当叔叔的肯定要为她报仇雪耻。
“小兄弟,请赐教!”一个长脸猛汉跨立出来,身材壮硕,肌肉虬结,站在叶从文跟前运足气息。蓬的一声,上身的衬衣四分五裂,肌肉棱角分明,仿若刀劈斧凿,周围顿时响起震天价的叫好声。
“你这是要给大家表演胸口碎大石吗?
要不你稍等片刻,我叫我族人都过来看表演,往常在县城看这玩意是要收钱的。”
名叫马三的护卫终于体会到他小姐的愤怒了,这小子嘴巴真欠撕呀!不善言辞的人往往喜欢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实力。
犹如猛虎捕食,一步跃出三四米,捏指成拳轰向叶从文,满脸期待地叫道:
“让我这三十六路马家拳来会会你叶族破风拳!”
话未讲完拳先到,攻守兼备,倚正防奇,绵绵然似有无数后招层出不穷。叶从文不敢贸然抵挡,只能左右引导,指东打西,意图扰乱其招数,寻出破绽攻其不备,力图一招制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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