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行官突然喊停了哨兵,然后沉思片刻,吩咐道:“放弃哨位警戒,多带几名护卫悄悄摸过去搞清战况,若能捕获一名‘舌头’最好,我们在此等你情报,下一步的行动依你的情报而定。”
哨兵一下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地将目光投向特使官阿云木楞,等待他重新确认命令。
珂玥听闻这二道相忤军令,也是暗自吃惊,顿感事情的微妙有些蹊跷。虽然二道军令都有其道理,却是行军打仗之大忌。
阿云木楞流露出不满的神色,却是隐而未发,侧目扫了一眼先行官,随既转过目光望着护卫哨兵,正色道:“按先行官命令执行!”
……
山崖上惊悚的诡异一幕,随幽灵绿光隐退夜幕而尘埃落定,归于平静。
惊魂初定的士兵们,长长舒出一口气,高举“呼呼”作响的火把,将四周照得是灯火通明,生怕幽灵绿光再现崖上而催命缠身。
而那几名身手敏捷,一袭夜行服的斥候军士,已呈战术队形悄悄隐行在崎岖的群山中,脚底不时带起“沙……沙”的细响,两名军士作先头兵探索地形,中间一人做掩护,其余人为灵活策应。借着夜幕向义军的营地方向摸去……
这些百里挑一的军中佼佼者,历经几年魔鬼般的残酷训练,个个身怀绝技,杀伐果断,崇拜暴力,擅长潜入敌营破坏,暗杀,刺探情报,尤以对俘获的敌军士兵凶残逼供来取得情报著称,是戍边军中一支王牌利剑。
“暴力是敌人惟一听得懂的语言。”
是他们不择手段,威逼俘虏口供情报的最高行为准则。
青年军官望着斥候军士的背影消融在夜色中,转身见崖上火光四射,犹如白昼,忽然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处境如在山巅裸奔一般,所有的一切在叛匪眼里定是暴露无遗。
”敌情不明,彼暗我明,我该如何破敌?若有不慎,遭叛军绝地反杀,岂不成千古笑谈。”
心念一起,青年军官瞬间陷入了一片焦虑之中,低头蹙眉踱来踱去,思索着对敌良策。
沉思许久,忽然面露喜色,自觉想到一条妙计——山崖顶留几人持火把不停穿梭,造成一种人马聚集崖顶的假象来迷惑叛匪,而将大批重装士兵埋㐲在山腰处,待叛匪摸到山崖顶偷袭时,山腰伏兵合围攻之,切断叛匪退路,那时叛匪前是断崖,后是追兵,上天可路,入地无门,故可聚而歼之。
想到这里,青年军官心花怒放,洋洋自得,心中暗道:真乃瞒天过海,请君入瓮之妙计。
未料,军令还未下达,此计便遭到那名刀疤脸军官的强硬反对,不客气地说道:“大人未有引敌的诱饵,如何断定叛匪必攻崖顶?若是叛匪选择逃路,我们又该如何是好?兄弟们损兵折将,岂不白白折腾一夜。”
刀疤脸军官原是侦察斥候的军士长,在一次前往“幽州国”执行秘密解救人质的行动中任务失败,被火器重伤几处,却侥幸逃出并奇迹般活了下来,身体却不允许再担负侦察任务,伤愈后转任了一名下级军官。青年军官对他存有几分敬重和忌惮。
这一番言语,不无道理。青年军官斜瞥一眼“刀痕脸”,慨叹道:“依兄弟之言,我军又该如何是好?”
“崖上回来穿梭的照明火把,可释放我们按兵不动的迷惑假像,使敌放松警惕,但我军不设埋伏,而是借夜幕下山寻找叛匪主动出击,侦察斥候混入敌营中心开花,我们断其后路暴力围歼,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刀疤脸”抬眼望向青年军官,小心翼翼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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