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的事别问。”鹦鹉说道。
“不是关于比赛的。”夏言说道。
“跟比赛无关的,你小子还有这个闲功夫操心呢?”鹦鹉教训道。
夏言笑了笑:“这不是好不容易遇上您这么一位地位尊贵、修为高深、花容月貌、心地善良的前辈高人嘛,我自然想请教请教。”
“不是,你小子拍马屁能不能有点诚意。”鹦鹉翻了翻白眼,“你这就是照抄小房的马屁嘛,还是个简化版的。”
夏言说道:“您先凑合听,要是解开了我心中疑惑,我再好好想想,给您来段飘飘欲仙的。”
鹦鹉扇了扇翅膀,抖了抖身上的羽毛,蹲了下来:“问吧,什么事儿。”
夏言神色严肃起来:“我母亲的事儿。”
“你娘谁啊?我认识吗?”鹦鹉问道。
“您可能认识。”夏言说道,“因为二十三年前,钱塘江的事儿闹得很大。
当时据说有剑仙下凡,挑起了整整一江水,要水淹江南。
我看过御庆地理志,钱塘水系往西追溯,源头在巫山。
所以我觉得,这事儿当时应该惊动您了。”
“那你这不是挺明白的嘛,还来问我干什么?”鹦鹉说道。
夏言摇了摇头:“此事我只是听我父亲酒醉后提过一嘴,等他清醒了我再追问,他就不肯细说了。
据我父亲透露,我母亲是修行界的人,生下我后不久,就受到修行界人逼迫,不得已返回了修行界。
我想知道,她到底是谁,然后又受到什么人逼迫。”
听到这里,范必安起身道:“夏首席,这是你家中秘事,我等要不要先避一避?”
夏言摇摇头:“不用,你们听着就是。”
“哦。”范必安这才坐下来,低头不语。
白鹦鹉沉默了一会,说道:“夏言,这件事我确实知道原委。
不过,你现在还不够强,我要是告诉了你,那就是害你。
而这其中的恩怨,我劝你看开一些。
对于凡人而言,结婚生子是人生大事,值得一辈子去好好经营。
可对修行者而言,区区凡间数年,不过是片刻光阴。
就好比你现在饿了,吃了顿饭。
一顿饭带来的愉悦,你会觉得很舒服,可很快就会忘记了。
跟修行大道相比,结婚生子这些凡间俗事,也就是闲下来的一顿饭,眨眼就忘的。
你母亲既然是修行界的人,那此事在她心中的分量,未必有多重。
所以无论你父亲也好,你自己也好,想开一些。
也许现在,你母亲已经把你们给忘了呢。”
夏言摇了摇头:“我母亲如果忘了,我并不难过,反而高兴。
因为这样,她就没那么痛苦。
而我生为人子,这种事情是不能忘的,也不能不追究。
二十三年前,在御庆王朝疆域之内,九大剑仙下凡。
修行人来到世俗界,按理说是有约束的。
这么大规模的下凡,绕不开御庆王朝的上级宗门。
甚至可以说,只有这个上级宗门,才能这么做。
而据我所知,御庆王朝的上级宗门御极宗,五十年前就已经出事了。
御极宗是个小宗门,后来又名存实亡,根本照顾不了世俗政权。
而御庆朝真正的上级宗门,我已经猜到是哪个了。
是不是……”
夏言刚要说出“秀剑宗”三个字,却被鹦鹉打断道:“无知小儿,还不住口!”
夏言微微一怔,不吭声了。
“在凡间说话,要小心。”鹦鹉说道,“有些词汇,是不能随便说出口的,否则音合震荡,可能会引起上面人的警觉。
到时候一道雷下来,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已经猜到了是哪个宗门,可那个宗门到底有多强大,你可能还没有概念。
这个宗门,是修行界五大宗门之一。
在这个庞然大物之下,像御极宗这样附属宗门,多如牛毛。
而它间接控制的世俗政权,也多到数不胜数。
凡间,不过是它挑选修行种子的牧场。
像这样的牧场,它有很多很多。
这个世界之大,构成之复杂,远超你们凡人的想象。
而这个宗门的强大,也不是你能相像的。
同时,也不是我这头小小凡间守山兽能得罪的。
别说你我,哪怕我的主人,万剑学宫的祖师虞世宗,在这个宗门面前也不值一提。
所以,夏言小子,我不管你有多大委屈。
除非有一天,你真的强大到能对付它。
否则,你就老老实实憋着。”
夏言深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受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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