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说着,他的目光又在车厢内仔细搜索,终于从角落里找到了一个黑黝黝的圆球,将之拿起,亮给孙宁观瞧。
孙宁仔细打量着这个圆球,正是刚才自己惊鸿一瞥,以为是手雷的玩意儿。
现在再仔细去看,便可见其上密布细孔,其中一面,居然还刻着个笔力遒劲的“唐”字。
“还真是唐家的绝器!”郑证因也看到了这个记号,不觉惊叹道。
就在孙宁伸手要过圆球,掂量着它的分量,猜想着这东西是如何被人制造出来时,前方车门处又是人影一闪,郭炎的声音已传了进来:“陛下可无恙吗?臣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原来就在刚刚,外间的战斗,或者说是围剿终于告一段落。
在几名高手都相继被鹰爪门的人配合着梁州兵精锐一一围杀之后,剩下那些人也再没有了挣扎空间,迅速被清理一空。
一众刺客不是被杀,就是被生擒活捉,真正就是被一网打尽,无一漏网。
也是直到这时,郭炎才赶到这辆扭曲变形,内外都一团糟的马车厢前,有些心惊胆战地问道。
他是真怕皇帝就这么死了,或是重伤在车内,那样一来,自己的麻烦可就大了。
纵然现在大越朝廷已名存实亡,天下各方势力都有自立的打算,可皇帝的身份毕竟还在,他身为臣子的身份更不曾变。
一旦皇帝真就死在他治下的梁州,中原、江南等地那些还要以大越臣子自称的家伙就会把一切罪过都推到他头上,然后以此为借口,联手举兵来犯。
到那时,就算他郭炎实力再强,梁州再是城高池深,精兵十万,怕也难逃覆亡的下场。
如果真这样,那就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
幸好,在他来到车门前不安地问出这一句后,里头响起了孙宁平静的回应:“我没事,只稍微受了些惊吓。幸赖郭太守和手下众将士用命,这才使刺客未能得手。”
说话间,孙宁已在郑证因的陪同下走了出来。
在看到他确实只是衣衫凌乱,只是稍显狼狈,却未见任何损伤后,郭炎才真正放心,赶紧又跪地请罪:“陛下,是臣失职,使您遇刺。臣该死……”
随着他一跪下,周边那些刚大战杀敌,身上都沾了血的梁州将士也都呼啦跪翻一地。
孙宁扫了一圈,忙又上前,把郭炎扶起:“郭太守言重了。你何罪之有,要论罪,也是那些刺客,以及他们背后之人的罪!”
“谢陛下。陛下说的是,此事臣一定彻查到底,无论是谁,臣都要让他伏法抵罪。不,应该是要灭其三族!”
说着,他又赶紧下令:“来人,护送陛下上马车,这就回行宫!”
经此刺杀后,他是真不敢有丝毫大意了,只想立刻送孙宁进防御更为严密的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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