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景阳追问:“有什么故事?”
“唉,王金亮老爹叫王继宗,应该还是个文化人,能写会画,但以阴阳谋生,是东坡村的阴阳先生,红白喜事儿都离不了他,不过五六十年前的情况你也应该有了解吧?王继宗被打得很惨,几乎丢命,一直到风波过去才算安定下来,后来为了谋生拾起了老本行,不过生意一般,只为糊口,而且没几年就死了,还记得他的人不多。”
“有个疑问。”
“你问。”
“你那天跟我说,王继宗跟村里借了六件法器,还写了欠条,对吧?”
“对,有什么问题吗?”
“一般人听着肯定没问题,但有基层生活经验的人都知道,从来只有公家欠个人的,少有个人欠公家的,何况五十多年前,王继宗又是个牛鬼蛇神,村里怎么可能借那种东西给他?”
周建军听到这个问题,犹豫好几秒钟,才叹了口气:“因为那些东西本就是王继宗的,而且村里人都知道那是好东西,所以就有村干部借着那阵风波没收了,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直留在村委充公,等王继宗重拾老本行的时候已经换了两个村长,再加上之王继宗那特殊的职业,也就借坡下驴,把东西还给他了,当时的老村长也没有想着要收回那些法器。”
韩景阳笑了:“然后你就收回了,对吧?”
周建军老脸通红:“我也没办法,要请你出手,而且那些东西搁在王金亮家也没什么用,就,就……”
“你知道得挺详细。”
“那欠条是我爹写的,当时我爹是村里的会计。”
“关于王继宗,还有其他消息吗?或者,王继宗老爹。”
周建军摇头:“那都是老一辈的事儿了,我能记得的不多,要不,你找村里的老头儿老太太们问问?”
韩景阳:“待会儿去,咱们继续聊。”
韩景阳逮着周建军聊了大半个小时。
然后拿着周建军的名单找村里的老头儿们挨个聊天。
这些老头儿老太太,年龄最大的已经一百零六,九十多八十多的七十多的加起来有十多个,也算是个长寿村了。
等韩景阳从最后一个老头儿家出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回去的路上路过王金亮家,却见院子里依然灯火通明,白衬衫老头儿那伙人还在忙活。
白衬衫老头儿看到韩景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招招手:“小伙子,进来坐坐?”
进去坐坐?
怎么听着有点……
而且那是一般地方吗?
那是刚刚发生过恶性命案的事发现场。
又不是路边的茶馆。
画风很诡异好嘛。
不过,韩景阳还是毫不犹豫地拐进去,同样笑呵呵地打招呼:“老头儿,有没有发现?”
“你呢?”白衬衫老头儿反问。
“没有,打听了一堆陈谷子烂芝麻的陈年旧事,跟案子有关的是一点也没。”
“跟我讲讲?”
“好啊,有水吗?”
“有,刚泡的花茶,张一元的。”
韩景阳端起茶杯嗅了嗅,确实挺香。
抿一口下肚,热乎乎的,香气浓郁,那种沁人心脾的清香从口腔直入丹田,转了一圈后又从鼻孔中喷出。
香气悠远,甘甜滋润。
韩景阳满意地放下茶杯,给白衬衫老头儿讲起了王金亮一家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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