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头脑较为灵活聪明,从不将周礼以及各式古老禁忌自我束缚。
而朝政之动向,每每有新决策,商籍往往能第一时间从中嗅出金钱的香气。
但也因每日都有百姓在旁听,有些机密事宜,朝臣总会顾虑当朝议论是否合适。
也会担忧若因意见不合而与宇文世宏起争执,会否损伤宇文世宏的龙颜君威。
但常朝开始后,所有顾虑都没了,朝臣该吵还是继续吵,哪还记得起侧殿还有在旁听的百姓?
“陛下,唐邕大将军收复桂、宁二州后,凯旋而归,是好事没错,但是!”
“陛下缘何不兵贵神速继续追击!直将杨坚叛贼斩除?”
“留此人在南疆,迟早会是巨大的隐患!”
长孙洪作为中枢院院事,十分不解宇文世宏这自留祸患的做法。
“陛下如此决策,自有陛下的道理,”不等宇文世宏开腔先说什么,库藏寺寺卿孙仲举就反驳道:
“长孙大人可知收复桂、宁,国库为此支出了多少钱粮?”
“从叛乱始,至昨夜凯旋宴终,期间历经两月又十余日,国库拢共拨粮六次,每次粮八千石、钱七十万,凯旋宴犒赏将士又拨丰厚资物,换以钱计五十万钱,另犒赏又拨出两千万钱!”
“仅我库藏寺用以征战的直接拨款,总数便达钱近两千万,粮五万石!”
“此外还未算收复桂、宁二州后,用以赈济两州百姓的拨款!”
“我大周资物丰富储备富足不假,但长孙大人您想想,若乘胜追击,岭南这等不毛之地,我军深入之后,会否又会岭南诸州乃陈国疆域,而与陈国又起摩擦?”
“持续征战只会自我消耗!本官以为陛下速战速决之决策十分英明!”
待孙仲举有理有据的说完后,市舶监监正原昌民也站出来附议道:
“孙大人说的没错,征战实在太消耗国力,征战消耗的不仅是国库,还是百姓!”
“唐将军率领五万禁军出征,光是征用的船只,便使自梁州至泸州之间的十二州,水路中断了半个月。”
“这里头的损失,可非仅仅明面上所瞧见的那些。”
“因此而无法将资物通达各地的商队,其所蒙受的损失,便以至少千万计。”
“而借商队通商以谋生的地方百姓,家中富余资物卖不出、商队因无法通商而不收购百姓资物,致使许多放不久的果蔬等等只能烂在家里。”
“百姓为了不使辛苦伺候出来的资物烂在手里,不得已低价求收,致使私营商肆物价剧烈波动,若长此以往,最受影响的还是百姓。”
“本官亦强烈主张安内为先,岭南如此不毛,不值当我大周为此付出太多代价。”
眼看着除了中枢院以外,其余各处官臣都表态支持宇文世宏的速战速决决策,中枢院的除了愁眉不展以外,也再说不出什么话来。
“陛下英明!”
“没错,以此叫心怀不轨者知道,胆敢对大周疆土图谋不轨,下场就是讨打!”
意见一边倒,不光是因为朝中重臣半数以上开腔支持宇文世宏的决策,还有颇多趁机开腔拍宇文世宏马屁的。
“陛下英明神武!此光复之役早已传遍宕州坊间,宕州百姓都因此役大捷而满心安心!”
“宕州?”宇文世宏笑眯眯的看着说话的官臣:
“莫非我大周一百一十三州,只有宕州百姓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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