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宓道:“怎么,德山兄在州牧府见过杨文然了?”
“非也。某也是犍为人,听过这位杨文然的名声,此子也是我郡少有的青年人才,尝与巴西程祁、巴郡杨汰、蜀郡张表游学巴蜀,四人在三巴那边皆有着不小的名声。”
杨戏见五梁夸赞自己,赶紧拜道:“戏见过德山先生,公乃我郡大儒,一直想登门拜访,不料先生却久在成都很少还乡,故戏一直无缘得见。想不到今日戏能与先生同在州府,日后还望先生多多指教才是。”
五梁笑着点了点头。
秦宓又道:“文然,这位就是杨清杨主簿。”杨戏施礼道:“戏见过杨主簿。”
过了数息,未见杨清答话,杨戏不由愕然,抬头看去,直见杨清一脸漠然地立在原地。杨戏暗道,莫非这杨清自恃官高,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此刻众人皆注视于此,杨戏心中又羞又怒,当即直起了身子,脸色不好地看着杨清。
秦宓也不清楚发生了何事,心想明之不是那般傲慢无礼的人啊,怎会如此失礼。他用手撞了撞杨清,低声喊道:“明之,明之......”
“啊,先生唤清何事?”杨清终于反应过来,一脸茫然地看着秦宓。
秦宓见状没好气地道:“文然适才向你行礼呢。”
杨清看了看周围众人的表情,又见一旁的杨戏脸色不好,旋即明白自己刚才失礼了,赶紧上前一步向杨戏拜道:“文然先生莫怪,适才清突然想到一事,有些走神,故未听见先生之语,真是失礼之极,还请兄莫要怪罪。”
杨戏听了他的道歉,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又见他语气真诚,当即信了此事,心中气已消,随即将杨清扶起:“原来是这般,主簿快快请起。”
秦宓见误会解除,当即笑道:“既如此,明之、文然快快入座吧,我等边吃边聊。”
杨清坐下后,心中仍是惊讶不已,原来他刚才之所以走神,乃是因为他突然想起杨戏是何人了。
姓杨名戏,字文然,还是犍为郡人,此人不就是后世闻名于世的三国史料《季汉辅臣赞》的作者吗?原本自己的印象中杨戏是在诸葛亮逝后出生的蜀汉人物,想不到他生年如此之早,在建兴初年就已经入仕了。记得杨戏日后也官至太守一级,想必其人的才能也是不小,日后也可多多结交。
不提杨清的心思,秦宓已致辞谢过众人的到来,直言让大家尽情宴饮。
杨清左手边坐着的就是杜琼,其子杜祯就在他身后。杜祯正与左右两边的客人聊得高兴,看起来三人乃是旧识好友。
杨清拿起酒杯向一旁的杜琼敬道:“伯瑜先生,晚辈敬您一杯?”杜琼举杯相应:“杨主簿请。”杨清道:“先生切勿如此称呼清,若不嫌弃,请称呼在下的表字。”杜琼笑道:“也罢。那老夫就不客气了。”
杨清替杜琼倒了一杯酒,又敬道:“伯瑜先生,清有一事情不明,想请教先生。”杜琼放下酒杯,摸了摸胡须:“明之想问什么,直言便是。”
杨清道:“适才先生打量了晚辈一番,又言道怪哉怪哉,清不解,敢问先生这是何意?”这个问题他早已想问,只是刚才人父子俩就座去了,此刻终于寻得机会问出,心中憋着的一口气顿时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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