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然,尔等在说什么,谁要云台封侯?”就在四人各自思绪重重时,秦宓突然从杨清身后探头出来问道。
杜祯道:“子敕先生,现在还无人云台封侯,我等只是在谈论杨主簿那首从军行。”
“是这般啊。”秦宓带着醉意笑道:“这首从军行老夫也听过,明之你写得好啊,可谓是志向远大、慷慨豪迈。”
“子敕,什么是从军行,直得你如此夸赞。”
杨清四人闲聊时,杜琼已去寻老友敬酒,故而未曾听得经过,此时他回到座位正好听见秦宓的称赞之语,所以有此一问。
“是前不久明之作的新诗,唤作从军行。”秦宓道:“怎么,伯瑜你不知?”未得杜琼回话,秦宓拍了拍额头笑道:“哎呀,某忘了,你也是个沉默少言、不爱出门的人,难怪不知道。”
杜琼也笑道:“某这个不爱出门的人,今日不还是进得你家门来?你这老货最爱揭人短,此刻某不与你计较,还不快念念这首从军行。”
秦宓已经喝得有些醉了,不过也正是如此,他的潇洒气度此刻也尽皆显露出来。回到座位拿起酒壶灌了口酒,摇摇晃晃地来到厅中,高声诵道:“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复关山五十州。”念到此处,停下又喝了一口酒,行至杜微面前继续大声诵道:“请君暂上云台阁,若个书生万户侯。请君暂上云台阁,若个书生万户侯。哈哈,好诗啊好诗。”
众人闻言也觉的确是好诗,皆想这杨明之不愧为擅长诗词之人,这首诗好大的气魄,当是一大佳作。屋内的年轻人也是不少,见秦宓将这首从军行诵得如此有声有色,听得是热血沸腾,不由轰然叫好。
杨戏甚至走到杨清面前打趣道:“杨主簿这首诗听得戏也想投身军伍去收复山河了。”
“哼,收复山河谈何容易,不是尔等小辈唱几句高调就行的。如今汉室破败、国力衰微,此刻恢复民生、修养生息才是正事,现在想着恢复汉室还早了些。”杨清正待出言谦虚几句,哪知传来几句批评声,他寻声看去,原来是杜微在其座位上一脸冷笑地说道。
您不是耳聋吗,怎么这会听得见了?杨清在心中吐槽不已,此人连诸葛亮都要好言相陪,他哪里惹得起,随即淡淡地道:“杜公所言甚是,此诗不过是清一时之妄言,恢复汉室谈何容易?只是我辈的恢复之志却不能不一直保持啊。”
杨清还是不疼不痒地还了一句,他还以为杜微会有所回应,谁知此人又似乎未听到,竟然闭起眼睛养起神来,这让他生出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他也不好再说,只得立在原地。
“曹魏势大难撼,想要凭借我益州一地去兴复汉室只怕是难了,如今还是做好闭关自守、与民休息吧,这几年我蜀中的百姓吃的苦可不少。”这边厢杜琼也出言叹道。
杨清的一首诗连受两位大儒的抨击,有几位敬重他的青年士子本想为他分辩几句,此时见杜琼说到蜀中百姓困苦,也只好作罢,毕竟在场众人皆是益州人士,不得不为本乡父老考虑。就是杨清这个后世益州之人并无多少地域观念,听得杜琼如此说,此刻也不由怔住,默然不语。
秦宓见气氛有些冷场,出言缓和道:“哈哈,休提国事、休提国事,我等还是继续宴饮。”
众人闻言皆回到座位饮酒聊天,虽然气氛有些回暖,但毕竟不如刚才的欢乐,且时辰也不早了,众人陆陆续续地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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