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蔡冒蒯越他们商议大事的时候,江夏郡西陵县,此刻刘琦的房间内,黄祖沉晨二人对立而坐。
房间内药香扑鼻,床榻上刘琦脸色发白,气色不是很好,依旧处于休养当中。
这场大病也很是损伤了刘琦的根基,令他此刻非常虚弱。
但为了与黄祖沉晨商议要事,他还是强撑着身体,等黄祖沉晨进来房间,坐在了床榻边的席上之后,才开口说道:“元阳公,晓卿,如何?”
沉晨沉声道:“我派去的人已经回来了,现在整个襄阳都已经封城。我料蔡冒蒯越等人秘不发丧,便是为了骗长皇子回襄阳,然后秘密暗害,再扶持二皇子登基,也许这个时候,二皇子已经登基称帝了。”
黄祖咬牙切齿,拍桉说道:“可恶,陛下就是一直狠不下心来,将蔡冒蒯越等人剪除。二皇子生性懦弱,为蔡冒蒯越等人所持,他如今登基为帝,荆州岂不是由他们作主?”
“怕是陛下不是不想剪除他们,而是已经无法剪除他们。”
沉晨叹息道:“去年年底陛下还能处理政务,亲笔写诏书让皇子招我带兵前去,护送皇子去襄阳,结果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驾崩,里面疑点颇多,恐有内情。”
“难道是他们暗害了陛下?”
黄祖睁大了眼睛。
沉晨说道:“如今最紧迫的并非是找寻真相,而是长皇子该如何处之。”
二人看向刘琦,刘琦脸色苍白,说道:“此话何解?”
“是与二皇子相拼还是就此罢休。”
“相拼如何,罢休如何?”
“相拼的话自然要想办法壮大自身,与蔡冒蒯越他们好好斗一斗。”
沉晨说道:“若就此罢休的话,便是偃旗息鼓,将荆州拱手让与二皇子。只是那样做的话,陛下基业也将为蔡蒯二氏所得,且皇子恐为其害。”
“我......”
刘琦环视二人,咬牙说道:“我自不愿被他们暗害,也不愿意父亲基业为他们所夺,晓卿可有法子?”
沉晨说道:“如今他们按兵不动,封锁城池,是想骗长皇子回襄阳除掉。现在皇子既已逃离,再封锁城池就没了意义,我料他们这两日内必大肆宣扬二皇子登基之事,令荆州各地将领臣服,不日就有诏书前来。”
“哼。”
黄祖冷哼道:“此伪诏也,吾自当不从。”
沉晨道:“元阳公自当不从,可荆州其他人呢?届时荆州交州除江夏以外,皆为蔡冒蒯越所得,元阳公与长皇子,怕也是独木难支。”
“晓卿。”
刘琦连忙问道:“你有何办法?”
沉晨沉思道:“凡做事当师出有名,若我所料不差的话,蔡冒蒯越等人也必然会找借口除掉长皇子,我想皇子那日逃回江夏,不去襄阳就是最好的借口。”
“那可如何是好?”
刘琦焦急问道。
“我们也应当寻找理由反制。”
沉晨笑道:“皇子当即刻派人联络刘磐、文聘,以蔡冒蒯越秘不发丧,明明陛下已经于数日前病逝,还要以陛下病重名义召长皇子回襄阳暗害,要行赵高李斯之事为由,发兵清剿此二贼。”
“好。”
刘琦连连点头,他必须站在抢占大义才行。
沉晨又道:“此事不能拖延,最好是长皇子亲自去一趟荆南游说刘磐。”
“那....”
刘琦咬牙道:“那我便明日出发。”
黄祖担忧道:“皇子病重未愈,如此奔波劳累......”
“皇子亲自去的话把握十足,但病情未愈也确实是个很大问题。”
沉晨沉吟片刻,说道:“不若写书信一封,再拿出印信信物,交予诸葛亮,让孔明前去游说刘磐。”
现在刘备其实还未进川,而是驻扎于秭归,也就是三峡地区,身边也只有三万人马。
这个时候他在荆南其实已经悄悄发展到了五万余人,除了当初从宛城带下来的两万精兵以外,还有吴懿两万投降的西川兵。
最后就是他在荆南招募的新兵以及不少荆南世家投奔时带来的部曲,林林总总加起来,总计是五万三千多人。
刘备进川的时候带了三万,留下两万人还在湘南,由关羽和诸葛亮掌控,若刘琦因为生病不能亲自去的话,那写书信以及信物交予诸葛亮,让他去说服刘磐。
刘琦和诸葛亮也是老交情了,毕竟是自家亲戚,于是点点头道:“好,就依照晓卿之言办。”
当下刘琦就写了书信,然后取出自己身边印信,让亲信立即前往荆南找诸葛亮。
而也就是在这二月初,原本死寂了将近一旬的荆州仿佛一夜之间活络了过来,襄阳和西陵每日都有大量的信使被派了出去。
刘琦无后,本来他即便继承刘表位置,将来也会传给刘琮的后代,那他为什么一定要与刘琮争呢?
原因很简单。
他不希望自己父亲的基业最后为蔡冒蒯越等人所夺。
刘琮性格懦弱,基本上蔡冒蒯越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一旦他不出面争夺的话,那整个荆州的权力都归了蔡冒蒯越,刘表打下的江山就彻底被别人把持。
这是刘琦不能容忍的事情。
另外还有一点,那就是已是生死存亡的关键。
刘琦在蔡冒蒯越他们眼中是眼中钉,必然要除掉,为了自己活命,刘琦自然也要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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