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夫和梵卓先行穿过入口，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缓缓旋转的空间漩涡中，卡勒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的神情显得越发得紧张，甚至还有一丝胆怯。
此时的神圣独角兽看起来跟在波纳佩之森时完全是两个样子，那股老流氓的劲消失得无影无踪，看起来充满了紧张，就像是宿舍楼下摆好了蜡烛，抱着吉他唱完了情歌，等心爱的姑娘下楼来看她给自己一个拥抱还是一个巴掌的小男生。
近乡情怯，不外如是。
李昂笑着拍了拍他的身子，轻声道：“穿过这扇门，你就能回到地表世界，和你日夜思想的阳光雨露，青草鲜花重逢。”
卡勒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点点头朝身前的门户走去，李昂走在他的身旁，当穿过门户时，李昂惊讶地发现门后的空间漩涡突然开始加速旋转起来，自漩涡深处，一双眼睛缓缓浮现。
眼睛的主人看了卡勒一眼，后者闷哼一声，脸上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李昂能够感受到一股力量自他的体内不断抽离，他的实力因此而飞快倒退，短短几分钟内就从十二阶倒退回了十阶。
卡勒身体也随之发生了变化，变得不再凝实，反而有几分虚幻。这一点在他身上的鬃毛上体现得尤为明显，原先他身上的鬃毛每一根都极为分明，看起来和地表世界骏马身上的鬃毛无异，而现在他身上的鬃毛透明得几乎难以分辨，看上去就像是一层淡淡的烟雾。
等到最后一丝力量离开卡勒的身体后，空间漩涡深处的眼睛微动，看向卡勒身旁的李昂，李昂发誓在自己过去的一千年里，从未见过像这样的眼睛，它如深渊般深邃，又如星空般浩瀚，它就像是最纯粹的黑夜，令人想要忍不住去探寻，黑暗之中究竟隐藏着什么东西。
李昂忍不住朝它走去，当走到空间漩涡前时，他右手食指上的秘银戒指突然碎裂，化为银色的齑粉被卷入漩涡之中。
从戒指中释放的魔力犹如一根针狠狠扎在李昂的手指上，戒指破碎的声音将他瞬间拉回现实，他身前紧接着浮现出一道魔法护盾，身形刹那间消失在原地，出现在数十里之外的地方，看向漩涡深处的眼睛的眼神里充满了惊讶和后怕。
他从来也没想到，时刻保持精神高度集中，而且还有大脑封闭术保护的自己，竟然会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入侵了大脑，迷惑了神智。
漩涡深处，如黑夜一般的眼睛深处浮起一丝波动，先是有些惊讶，后立刻又转变成一道饶有兴趣的笑意，他看了李昂身后一眼，随即缓缓消失。
空间漩涡很快恢复到之前那缓缓旋转的状态，四周的黑暗如潮水般退去，李昂身后的树林内，树干上菌毯的微光传来，隐约照亮了他的脸，黑暗之中，李昂的脸难看到极致。
从最后一个眼神里，他突然知道了眼睛主人的身份——黑帝斯，卡勒曾跟他说起过的地底世界之主，掌管黑暗与死亡的神灵。
同时，李昂也明白黑帝斯最后一个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意味，即使他挣脱了迷惑，瞬间退出数十里，但还是没有脱离他所掌控的范围。
如果翻译得再直白些，这个眼神的意思就是——我放了你一马，小子。
卡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变得透明虚幻的身体，感受着体内倒退得只剩下十阶的力量，苦笑道：“看来黑帝斯收回了我在波纳佩之森里得到的力量，真是个小气鬼。”
李昂闻言忍不住诧异地问道：“你刚刚没有看见吗？”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4321/1127010.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