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昏暗的甬道里,阴风恻恻。
檀九洲一步步走向关押着墨景深的牢房前。
墨景深遭受针扎之刑后,便被隐卫随意扔在了地牢最里面的暗房里。
檀九洲还未走近,便听到了墨景深不堪入耳的辱骂声。
檀九洲笑意寒凉:“墨景深,胆敢这么辱骂永乐公主,你不想活了吗?”
“元昭呢?为什么是你过来?我可是护国大将军独子,她竟敢这样对我,我们墨家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墨景深抬起头瞪着门前的檀九洲,双眼猩红,脸上布满了滔天的愤怒与仇恨,使得他整个人分外狰狞可怖。
“你算什么东西?”
檀九洲脸上的笑容迅速敛去,望向墨景深的目光渐渐变得阴鸷诡谲,“你们墨家又算什么东西,看来是本座平日过于心慈手软,才让你们这般不知天高地厚!”
墨景深瞳眸骤缩,原本的嚣张气焰退了一大半:“你是什么意思?”
檀九洲嗤笑一声,笑声低沉幽怖,让墨景深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陷害了本座心爱的女子,你觉得你们墨家还会有活路吗?”
檀九洲眉梢一挑,嗓音淡漠,“你着人通知我昭昭身中合欢散,知道我明知有诈也定会乖乖落入你们的陷阱,真是好算计。”
被檀九洲当众戳穿真相,墨景深心头一跳,眼底瞬间便布满震惊和恐惧:“你要做什么?”
“你这么害怕做什么?”檀九洲忽然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俯身笑道,“还是你觉得,本座会对你做什么呢?”
墨景深脸色煞白,慌张地往后退了几步:“墨景深,你给我滚开。”
“可惜了,好说不听,你偏要找死。”
檀九洲轻轻叹息了一声,“本座得好好教教你怎么做一条温顺的狗!”
话音刚落,暗处便走出来一个紫衣白发的男子。
他捧着一个暗黑色圆形器皿,颈圈赏挂着的银饰随着他的出现发出一声诡异的声响。
“紫麟卫九霄!”
墨景深心头骤然生出不祥的预感,谁不知紫麟卫中有一苗疆男子,极擅用蛊,曾经一人便灭了西凉将近五百兵士。
习惯于元昭的庇护,他居然忘了,檀九洲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偏偏他从不让人好死,折磨人的手段更是千奇百怪。
墨景深对上檀九洲漠然的双眸,心头一凉,立马跪地痛哭求饶,“督主,我错了,是我该死,我不该冒犯督主您!是小人不知天高地厚,求督主放过小人,以后您让小人做牛做马都成!只求您饶小人一条贱命!”
“你的确该死,不过既然昭昭留你有用,本座自然不会杀你。这是苗疆的蛊虫,虽不至死,但会渗入你的骨血,日夜啃噬你的骨血,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檀九洲脸上浮现出狠戾而兴奋的笑容来,起身下令动手。
看着在地上像条濒死的鱼一般不断挣扎打滚的墨景深,檀九洲犹自不满意地摇了摇头:“还是太仁慈了点,罢了,本座今日便手下留情吧。”
他拂袖转身,走出了暗房,昏暗的灯火明明灭灭,光影斑驳间,墨色的冷眸似寒潭深渊般令人生畏。
他檀九洲向来算不上心慈手软之人,也的确不是个好人,但墨景深确实没有猜错,元昭的确是他唯一的软肋,是他捧在心尖上的人。
昭昭,檀九洲眸中闪过一丝痛色。
这一次,既然你说这辈子只想和我在一起。
那就请你,再也别放开我的手了,好吗?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43216/1291175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