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洙静静看着瘫软在地的姚安郡主,目光深不可测。
半晌,她方沉声问道:“姚安,你可还有什么要辩驳的?”
墨青堂站在姚安郡主身侧,一张脸阴的能渗出毒汁来。
事已至此,姚安郡主的罪名是再也开脱不了了,但是他不能倒,纵使少了苏家的助力,他往后的路会更艰难些,但这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死了也省了他整日为她收拾烂摊子。
念及此,墨青堂朝着元洙匍匐行礼,抬起头时,已是老泪纵横:“陛下,郡主一时糊涂,做出这天大的祸事,本应罪该万死,臣不求陛下宽宥,只是夫妻本为一体,臣愿与郡主共同受罚,只求陛下看在臣往日一片丹心的份上,饶了深儿一命。”
一听到墨景深的名字,姚安郡主吓得一抖。她的深儿,绝对不能让她的深儿因此受牵连。
她似骤然回神,往日略显刻薄的脸上此刻只剩惊慌,她跪伏在地,不断磕头求饶:“陛下,此事乃是我一人所为,将军同景深皆不知情,还望陛下饶过他们两个,还望陛下饶过他们。”
元昭眼中笑意渐盛,瞧,今日大殿之上的事情若是传扬出去,墨景深和墨青堂父子间的关系便也会因此生了嫌隙了。
一个是全心全意爱护他的母亲,一个是用他来逼迫母亲认罪的父亲,依墨景深对姚安郡主往日的敬爱,心中定会耿耿于怀。
而这姚安郡主今日是必死无疑了,只是不知他日若墨景深不慎惹恼了墨青堂,依墨青堂自私心狠的性格,又是否会饶过自己这唯一的嫡子呢?
元昭勾唇,父子反目成仇的戏码她可爱极了呢!
“五妹妹,你送本宫的‘暗香浮影’似乎也是墨景深所赠,如今看来,这其中的月澜花是有郡主在其中插手了,就是不知墨景深是不知情呢?还是同郡主一同意图谋害本宫呢?”
元念早就被眼前的阵仗吓得全身冰凉,骤然被元昭提起,整个身子都不受控地颤了一颤。
她不敢抬头看元洙,只低头轻声嗫嚅:“我……我……”
“是我哄骗深儿说这香有助于长公主驻颜安眠,深儿才会送给长公主。”姚安郡主急声打断元念的话,声音尖利又仓惶,“陛下,我一心想要复兴苏氏,所以才会被靖安王蒙骗,走了错路。我有负陛下圣恩,万死难辞其咎,但是,我的孩儿无辜,陛下,这是我唯一的血脉,求求您看在我哥哥的面上,不要去追究他的责任。”
姚安郡主此刻再不见往日盛气凌人的模样,她不住磕头,额头磕破了渗出血来也没有停下,只涕泗横流地苦苦哀求。
墨青堂见元洙眼中戾色不减,连忙也出声哭饶道:“求陛下饶了我儿一命。”
“姚安,你太让朕失望了。”元洙冷声呵斥,眸中杀意一览无遗,“传朕指令,姚安郡主谋逆犯上,褫夺其封号,关入大牢,三日后午门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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