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总算是有了闲下来的时候。
当初每一次醒来,他都尤为的珍惜时间,去见那些该见的人,总是奔波不停,时刻不休。
但如今找到了诅咒的解法,他也安心了不少,做一些以前觉得‘奢侈’的事。
比如,下棋,又比如,闲坐着看书,再比如,坐在观门口吹吹六月的风,听听山间的蝉鸣。
对他而言,这就是奢侈。
观里的师兄妹四人每日除了挑水打坐之外,其余的时间大多都在练功。
练的是修身养性的内家功夫,偏向于武学一类。
不错,这个世上不仅有仙鬼,亦有武。
正在打拳的常山见那位先生正坐在桌边看着书。
撇了一眼之后,却又看到那书上一个字都没有。
“没有字?”
常山心中不解,心想着没有字看什么书。
昨天是这样,今天还是这样。
也不知道这位先生为什么能对着一本空白的书看的这般津津有味。
玄黄微微皱眉,开口道:“常山!”
“是,师父!”
常山回过神来,也不敢再看那位先生了。
陈长生合上了书,看着他们四个打拳。
玄黄让他们自己练,见先生闲了下来,于是便上前道:“先生觉得如何?”
“有七八分样子了。”
陈长生说道:“比起你们师兄弟三年差远了。”
“他们还小嘛。”玄黄说道。
七八分样子?
打拳的玄参听道这话有些不悦,细声嘀咕道:“明明打的也不差啊。”
玄黄听到这说道:“玄参,莫要自作聪明。”
玄参听道这话更不服气了,他索性不练拳了,起身说道:“师父,我没有自作聪明,太极拳弟子也打了三年多了,不说十分,九分样子应该也有了吧。”
说白了就是不服。
玄黄看向陈长生,说道:“先生,玄参他顽皮了些。”
陈长生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又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再说如今他们正值年轻气盛之际,这般反应也是正常。”
玄黄看向自己这三徒弟,他张了张口,有些气恼,指着他说道:“你可知晓,你们如今学的二十四式太极拳是谁教的?”
玄参说道:“太极拳不是师祖传下来的吗?”
玄黄摇头一叹,说道:“那你可知道,你们师祖包括你师父我学的太极拳,都是陈先生教的。”
“师兄。”
紫苏上前扯了扯玄参的衣角,想让他不要再闹下去。
但玄参向来都是性子刚烈,遇事也不知回避,哪能听的住劝。
玄参看了那位先生一眼,见他一身青衫好似弱不禁风的样子,于是便说道:“我不相信。”
“你……”
玄黄气恼,正要开口,却被陈长生给拦了下来。
陈长生上前道:“少年郎有少年郎的盛气,你如何说陈某,陈某都觉得无所谓,但你顶撞师父可就不对了,得挨板子的。”
玄参上前一步,说道:“挨板子就挨板子,你看着好像也不比我大几岁,又是弱不禁风的,怎么就是你教的师祖了,反正我是不信。”
“那你便不信呗。”陈长生倒是觉得无所谓,笑着说道:“反正你这板子是挨定了。”
玄参听到这话有些气恼,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这样为难你,你难道不应该生气吗?”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跟我比试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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