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随从不动声色地倒酒。
听见孤白灼那恶心人的话,随从眼神微寒,倒酒时,手指微动。
这名随从,正是楚灵。
她可不会真的来赴约。
倒是看他这三皇子到底能把戏演到什么恶心人的地步。
孤白灼仰头又喝尽了杯中酒水,浑然没察觉身边的随从。
楚长欢冷笑:“殿下未免太多情了,那楚灵简直就是个恶毒泼妇,除了空有一张脸之外,脑子又不好,整日就想写拖累我们楚家。”
他“唰”地一下狠狠把折扇收下。
“我怎么也不明白,为何无双不是我妹妹,偏偏是楚灵,老天竟会跟我开玩笑。”
“你可知,她那日怎么与大哥和爹说话的?简直是目无尊长、口无遮拦、无情无义……”
噗!
突然,一杯酒水扑向了楚长欢的脸,扑得楚长欢骂楚灵的声音戛然而止。
楚长欢错愕地看向扑自己脸的人。
这只酒杯是从不远处飞来的,酒水直扑他脸面,可见此人武力超群。
楚长欢抹了把脸。
对面的孤白灼更是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蓦然起身,朝着那方的男人毕恭毕敬地唤了声:“十……十九皇叔,您,您也在啊。”
可不就是孤夜辰。
他什么时候在那儿的?
楚灵也有些意外,诧异至极。
她庆幸现在她是易容的,穿的还是小厮的衣着,应该不会被他发现。
楚长欢被泼了一脸酒水,心头有气,尤其是面对的还是坐在轮椅上的摄政王,他便不服气。
他是楚家七个兄弟里最不思进取的,整日只想画画作诗,既没有大哥为朝廷效命的觉悟,也没有三弟带兵出征做将军的想法。
更别提四弟从商,五弟做御医,六弟头脑精明最善权谋,七弟更是难得一见的天才、文武双全、天赋异禀。
楚长欢虽然自己没啥本事,可他想到自己的家世和几个弟弟的厉害,便对这坐轮椅的男人极其不满。
不过是一残废,又有何惧?
“王爷未免太无礼,好端端为何扑我一脸水,说到底王爷娶了我妹妹,该唤我声二舅子。”
楚灵在一旁听见楚长欢真的逗笑了。
搁这儿攀关系是什么意思?
她一直知道她这个二哥不懂事、只懂那些风花雪月、吟诗作对,既不肯去为朝廷效力,也不肯在丞相府效力,总之,就是个纨绔子弟。
他没什么作为,也没什么主见。
前世他目不转睛看着自己被大哥打死也无动于衷。
她只记得她咽气之前,这男人冷漠又嘲讽看着她,仿佛眼神里在说:活该!
楚灵身上怒气也徒然升了几分。
孤白灼急忙拉着楚长欢,“你可少说几句吧。”
这人,平日里就是他的酒肉朋友,就是他用来利用的工具,平日里无所谓,今日面对摄政王,他如临大敌,可不能被这人给害了。
楚长欢不怕,“殿下有何惧怕?此事本就是王爷做错了。”
孤白灼真的哭笑不得。
刚刚凭着这小小一只酒杯,孤白灼便知道那男人虽然已经坐在轮椅上,可武功没有丝毫减退。
这要是一个掌风扫来,楚长欢这弱不禁风的恐怕要被劈死。
轮椅嘎吱响。
原本在隔壁听戏的男人在夜七的推轮椅下,来到了这个屋。
戏台上锵锵锵地响着,还有不少人叫好。
而听戏的屋子里,来自轮椅上男人的强大气场,也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正当楚长欢还待说话时,那孤夜辰突然微转头看向楚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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