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从来不干农活,武江山倒也没有白痴到找不到自家的地在哪,
他扛着锄头沿着地里的坝梗走,地里都是一人高的苞米杆,密密实实的,上面长着被包裹严实马上就要成熟的苞米棒子。
一进到地里,成排的苞米仿佛一道道绿墙,阻挡着四面八方,一丝风都进不来,闷热的感觉瞬间就涌上全身。
这个时候的玉米防止病虫害还都是以人工捉虫子为主,
就是每一棵玉米都要翻来覆去的照看一遍,
农药似乎也没有普遍流通,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农药贵,基本上刚解决温饱的农民是不会舍得去用。
所以爷爷他们把每天的时间都用来照看地里的庄稼,生怕被虫祸害了一棵。
武江山是孙辈里唯一的男丁,被养的身强体壮。
按理说这种地的活,他早该学着干了。
但奶奶不舍得,他又考上了高中,所以全家对他不干农活的事都没意见,觉得将来能成大学生咋也比种地强。
只是都没想到武江山后来路走歪了,没了学习的心思,在高中竟然混了三年。
他没干过农活也不知种地的辛苦,仅有的几次在假期里跟爷爷下田,钻到地里就只知道捉蛐蛐玩。
现在重生回来,走在密不透风的田间,还没干活已经是全身汗津津的,
可想而知,从早到晚在地里忙活的爷爷,爸爸他们有多辛苦。
付出的多,收获的少,还要按时交纳公粮为国家做贡献,这个时代的农民,是最累最无私的人。
走到自家的苞米地,武江山找到了爷爷,大伯他们。
看到扛着锄头来的武江山,都惊讶了好一会儿。
“地里热,也没啥你能干的活,家去吧。”
爷爷摘了草帽给武江山扇了扇,笑眯眯的看着他。
这让想要骗爷爷的武江山内心负罪感满满。
“我帮你们干活,要不待在家里也没事。”
武江山扛着锄头,打算帮家里干点活再开始表演,可这冷不丁的,他还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他爸跟二伯在另一面地里,大伯倒是跟爷爷在一块了,武江山见他在苞米丛里走来走去,也不知道他在干啥。
爷爷呵呵的笑:“现在地里没啥活了,就是看看有没有长虫的,再过一个多月收苞米的时候你再来帮忙。”
对于武江山不考大学的事,爷爷始终也没说他什么,
从身上布褂子兜里,爷爷摸出一毛钱来:“家去吧,一会儿就热了,你拿钱上道口买个冰棍吃。”
武江山捏着这一毛钱,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他点头答应了,往回走了几步,一咬牙一狠心,捂着肚子“唉哟”了一声,就弯着腰站坝梗上不动弹了。
“江山,你咋了?”
爷爷走了过来,武江山立马把五官都挤在了一起:“爷,我突然肚子疼。”
“肚子咋疼了?揉揉看看?”
武江山摇着头,慢慢坐到了地上:“唉哟,疼的厉害了。”
一来是有点紧张,怕演的不像达不到目的,二来又怕演过火了把人吓到,
再加上这里面是真的热,武江山脑门上的汗哗哗的往下淌,
老爷子一瞧,顿时紧张了起来,赶紧招呼了大伯过来:“老大,赶紧过来。”
大伯武绍伟听到爷爷的招呼,赶紧从苞米地里钻出来,一看武江山捂着肚子蹲在坝埂上,也是急的连连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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