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士卒将洞内财宝尽数搬出,大军即将开拔时,已是将近晌午,秦占雄这才松口让各派离开。
刘卿元担心唐门生事,向上官律等人告别后,便领着众弟子急匆匆的下山了。
东海帮邢宗良见与三绝门之事已无法善了,势必引来攀云老道的报复,便趁众人在场堵住了三绝门的去路。
“邢当家的这是要作甚?!”上官律与江湖众人正往大寨外走,见邢宗良携两个帮众拦住去路,便主动问道。
邢宗良上前一抱拳,说道:“上官前辈、各位江湖同道,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想让诸位作个见证,邢某自今日起脱离东海帮,之前所做所为均是我一人之意,与东海帮无关,若是三绝门想要寻仇,邢某一人担之!”
“哦?”上官律闻言却是回头看了看梁皎,这事还得梁皎出面。
梁皎在古墓里被邢宗良带人截杀,死伤数名弟子,心中自是愤怒无比,此刻见邢宗良言语间颇有些英雄气概,也略有些敬佩,便回道:“既然邢当家的一力承担,那好!在下必会如实向本派掌门禀报!”
“多谢!攀云道人若要寻仇,来蜀地找我便可!”邢宗良抱拳回道,说罢便领着仅剩的两个帮众下山去了。
公孙自在等几个江湖散人早已各奔东西,公孙自在喜好热闹,自觉这墓中纷争尚未结束,便打算留在蜀地好生逛逛,静待局势生变。
唐冠杰、唐三意、天剑门众人已被江州城的唐门弟子接走,本来唐冠杰想要来援的江州弟子围杀亦天航,又听闻亦天航坠崖身亡,便也作罢。
其余人等相互告别后各奔归途。
却说邢宗良进了江州城便直奔通宝钱庄,将秦占雄给的银票存到了东海帮名下,取了票据、写了封信便交由两名帮众一并带回,并嘱托这二人向大当家的代为请罪,之后便消失在了市井人群中,这等行事倒不失为一条好汉。
通宝钱庄,大周时期便垄断了全国的银两存取行当,钱庄分号遍布各地,钱庄主人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曾有人怀疑钱庄为姬氏谋反和姜氏的崛起提供了大量资金援助,大周的覆灭与通宝钱庄脱不开关系。
如今钱庄与各大门派、帮派紧密往来,各派均凭票据和印章支取银两,而印章自是在各派掌门或长老手中,因此邢宗良将秦占雄给的那张可随意支取的银票转存到东海帮名下,这才放心让两名帮众带回。
青城派与各派告别后并未急着离开,本来以上官律的意思要与绝刀门同行,但是上官律实在是过于好奇亦天航及“天势四象剑”的来历,而凌清霜又极为关心亦天航的安危,上官律拗不过,便只好又在枢阳山转了几圈,找寻亦天航的踪迹。
奈何这枢阳山地域极大,山势又极为险峻,青城众人折腾了半日,已是夕阳西下,精疲力尽,除了墓中山洞里的那处洞口,根本没有其他路可进山谷,而墓穴的入口已被秦占雄下令填埋了。
上官律见已无能为力,又担心唐门与绝刀门两派相斗,便率众弟子往江州投宿,只待明日一早追赶绝刀门。
凌清霜虽是心有不甘,但也知晓其中利害、孰轻孰重,伤心之余只能祈求上苍保佑。
却说刘卿元携众弟子返程,一路纵马疾驰,连江州城都没敢进,径往德阳方向奔去,这刚出了江州地界,已是临近傍晚,冉云瀚心中却又记挂起偶像亦天航,便恳求刘卿元回那古墓一探,看看亦天航是否脱险而出。
刘卿元虽说对亦天航颇怀感激之情,但是眼下尽快赶回绝刀门才是重中之重,因此叔侄二人起了争执。
“叔父!亦大哥仗义出手救我一命,此刻他生死未卜,小侄若不回去探个究竟实难心安!”冉云瀚不敢对刘卿元不敬,只能没完没了在一旁叨叨,又见无法说动刘卿元,便要勒马调头独自回去。
刘卿元驱马前行,一心想要尽快赶回德阳,避免遭遇唐门,确是没心情搭理冉云瀚,此时见冉云瀚起了性子,不得已勒马喝道:“瀚儿稍等!”
冉云瀚闻言暗喜,心想叔父果然还是心疼他的,便驱马回到刘卿元身侧,正要开口却见一掌劈了过来,不及躲避便被砍中脖颈昏死了过去,摇摇晃晃就要摔下马来。
“张尚!看好少门主!”刘卿元飞身下马一把接住冉云瀚,对一旁的弟子说道。
那弟子闻言应声下马,将冉云瀚绑了手脚驮于马鞍前,收拾妥当后,这一行人才又继续赶路。
刘卿元一行人快马兼程往西北方向行了约两日,已过垫江城,离绝刀门所在德阳也只剩一两日路程,只是风餐露宿、人马俱疲,众人不得不策马慢行。
被打晕的冉云瀚早已苏醒,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听从刘卿元安排,只盼着亦天航无恙。
时至晌午,垫江至德阳的官道上,刘卿元隐约望见前方不远处有一驿站,刚要吩咐弟子赶往驿站休息,却听得道路两侧密林里悉悉索索声响不断,众人听见动静急拔刀戒备。
刘卿元料是中了唐门的埋伏,回头一使眼色,众弟子心领神会,就要纵马飞奔硬闯,却见前方“嗖嗖嗖”突然拉起了数道绊马索,几道身影从林中窜出拦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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