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天航正陷入沉思,却听得车厢外马儿嘶鸣,又伴着一声苍老的“哎呦”,马车骤停。
凌清霜大叫道:“亦大哥、师兄,这有人碰瓷儿~”
又听廖玉衡说道:“师妹莫慌,先看看这老者伤势如何。”
亦天航只得掀开门帘,往外看了看,只见凌清霜马后数步远躺着一衣衫褴褛的老者,捂着肚子直哼哼,廖玉衡正在查看老者伤势。
亦天航见状下了马车,向凌清霜问道:“清霜,这是怎么回事?”
“亦大哥,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本来骑马走得好好的,突然马儿受惊,撩了下蹄子,差点把我掀下马去,回头就看见这老头好像是被马儿踹飞了。”
廖玉衡回过头来说道:“怪了,这老者被马踢飞四五步远,竟然无碍,亦兄,你过来瞧瞧?”
亦天航正待答话,却听那老头哀嚎道:“唉呀~~~世风日下啊,年轻人撞伤了老夫,竟说老夫我身体无碍,你等让这骏马踢两脚试试?我这老骨头啊,没个千八百两银子,你等休想离开。”
亦天航一听这口音,怪耳熟的,但看这老头破衣烂衫、蓬头垢面的,怎么也不像老相识,便走到近前细细打量,衣着虽然破旧,但仍分辨的出是红色长袍,披头散发,那就撩起那脏发瞅瞅,这伸手一撩不要紧,这不是飞天蛤蟆又是谁?
公孙自在一看是亦天航,又仔细看了看旁边的俊男美女,也是老相识,此刻廖玉衡、凌清霜也认出了公孙自在,两人一脸错愕。
亦天航瞅了瞅公孙自在,公孙自在颇为不好意思,老脸挂不住了,嗖地站了起来,拍打了几下身上的灰尘,将头发一捋,说道:“亦小友、廖小友、凌姑娘,好久不见,唉,老夫告辞。”
“前辈这是玩的哪一出啊?数月未见,竟如此落魄了。”亦天航故意揶揄道。
“咳~,老夫自那日与你分别,咳~咳~,身无分文,便把胯下骏马当了,得了些银子寻思回中原找我那兄长去,谁知刚到德阳便被骗了。”
“唉~~等等,难道那日在官道,唐依雪没给你银票?”
“亦小友把老夫当成什么人了,当日天剑门与唐门追杀亦小友,老夫要去帮忙的,奈何不识路,追了好久也没追上,便作罢了。”
“哦,那是晚辈错怪前辈了,这前辈在德阳被骗,怎么到了资中往都庆的官道上了?”
“老夫在蜀地只与你和徐衍山有旧,便想去都庆城找徐堂主借些银子使使,这不一路走来,成了这副模样。”
“您这是一点银两和干粮都没了?想靠着您那绝世轻功碰瓷沿路行人?该不会您这一路就是这么过来的吧?”
“咳~咳,老夫要是能讹到人还好了,何至于如此。唉,光天化日、郎朗乾坤,年轻人不讲武德,看见老夫被碰倒一旁,不管不问也就罢了,竟然骂我老不死的,真是气煞我也,还好每隔六十里有驿站,不然非饿死老夫不可。”
旁边廖玉衡、凌清霜听得明白,却觉得怎会如此好笑,公孙自在好歹也算是江湖名宿,却混到如此地步,二人差点憋不住笑出声来。
亦天航见话已如此,看了看廖玉衡,廖玉衡开口道:“若是前辈不嫌弃,可与我等同行。”
“嗯?好,如此甚好,方才那女娃的马儿踹我两脚,确是应该如此。”公孙自在一听廖玉衡相邀,欣然答应,心中狂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公孙自在自从得了唐依雪那银票,逍遥了好一阵子,不想老马失蹄,在德阳一酒楼喝得大醉,一觉醒来竟被人偷了个一干二净,如今又得免费饭票,快哉快哉。
公孙自在欣喜之余便要登上马车,一旁的凌清霜不乐意了,急忙喝止:“等等,蛤蟆前辈,您看看您这身上脏的,那有一匹马,您先骑着吧,等到了前方驿站,待您洗干净了再进车厢休息。”
公孙自在这老脸颇为尴尬,看了看亦天航,亦天航也不想这老头弄脏了车厢,便说道:“清霜妹子说的有理,这车厢里好歹是姑娘家长待的地方,只能委屈前辈了,待我找些干粮,您先充充饥,等到了驿站,再烹些肉食给前辈享用。”
“好、好,老夫我先凑合凑合。”
公孙自在就这样跟着亦天航到了都庆城,这老头倒是识相,一路也未进车厢,倒是让凌清霜有些过意不去了。
进了都庆城,还是老样子,一进城,徐衍山就带着人来了,这消息是够灵通的,此次蒋威也跟着来了,想是已经结束治政司的事,回到了讨字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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