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天航惬意地躺在摇椅上,喝着茶、吃着干果糕点,身边有王兰芷伺候着,又有阎淳、单越、呼隆、黄发才等人分立两旁,妥妥跟一大爷似的。
“阎淳,本将卧床这月余,将士们可还好?”亦天航问道。
“回大人,众将士日夜期盼,望大人早日归营。”阎淳兴奋地说道。
“唉,与蛮族一战,我军伤亡惨重,本将实是心疼得很,只怕一回营,不知又少了多少熟悉的面孔。”亦天航叹气说道,“战后清点人马,有多少弟兄没了?”
“这~”阎淳看了看单越,支支吾吾不敢说。
“大人!我军健卒尚存五百余人!”单越上前一步说道。
“什么?!”亦天航手中甜点落地,吃惊道。
“资中带出来的弟兄尚余四百余人,讨死军剩八十余人,于乌陵整编的郡兵全部战亡!”阎淳补充道。
亦天航闻言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可整理出名册?阵亡将士的遗体可已妥善收殓?恤银及葬银可已发给其家属?”亦天航一连三问。
黄发才出列说道:“大人放心,属下已操持妥当,只是军中财资不足以发放恤银、葬银,属下已快马往报资中,这几日应该便可办妥。还有一事须大人亲自操办。”
“说,何事?”亦天航对黄发才的办事能力还是比较满意的。
“讨死军的恤银一事。”
“嗯?接着说。”
“讨死军的薪资倒是一直不曾有误,但恤银却未得资中穆将军批复。”黄发才颇为小心地回道。
“为何?!”亦天航闻言已有不悦。
“以属下猜想,这讨死军实乃我军开天辟地头一例,司徒府从未对异族降卒有恤银补助,因此穆将军那可能有些为难。”
“混账!讨死军将士乃我等之袍泽,岂能区别对待、不一视同仁?!朝廷那帮尸位素餐的权贵大员!个个肠肥肚圆,只知逢迎王上,却不体恤底层之苦,简直是一群蛀虫!”亦天航突然暴怒,数落司徒府官员,众人骇然。
呼隆站在一旁大受感动,自讨死军成立伊始,他便奉亦天航之命将麾下蛮族将士的出身、来历整理成册、秘密保管,只待发放恤银时用,却不想穆子玉一直压着,齐军阵亡士卒的名册已然上报,恤银、葬银迟早会发下来,而讨死军阵亡将士却是如同路边死狗一样,无人搭理!
“老黄!此事你别管了!本将亲自来办!”亦天航怒道。
“何事惹得亦都尉如此大动肝火?”一老者的声音响起。
众人转头一看,魏泱来了。
“哈哈,魏大人,多日不见。”亦天航起身相迎。
“亦都尉身体康复如初,老夫甚是高兴啊。”
“不知魏大人百忙中前来,有何要事?怕不是只来探望末将吧?”
“亦都尉还是那般慧眼如炬,有好事!老夫是来道贺的。”魏泱说罢便引出身后之人,却是亦天航许久未见的熟人,邢宗良!
邢宗良一身铁甲、腰挎宝刀,龙行虎步上前说道:“亦兄弟!可曾想念老邢我?”
“邢兄?哈哈?你怎么来了?呦!鱼鳞甲,你已是校尉了!”亦天航丝毫不掩心中喜悦。
“不错,邢校尉率资中军驰援汤廷山防线,以一千人马以少击多,击溃上万蛮军,力保风石堡不失,打乱蛮族谋划,因功升迁!”魏泱接过话去,说道。
“魏大人莫要笑话末将,承蒙穆将军抬爱而已。”邢宗良说罢上前一把抱住亦天航,这可是过命的兄弟啊,比起什么都尉、校尉这等可有可无的官职,亲眼得见兄弟无事才是最重要的。
邢宗良紧紧抱着亦天航,周围众人面面相觑,这两个老爷们也太过了吧?
良久,邢宗良松开亦天航,又仔细打量一番,一拳捶在亦天航胸口上,说道:“老邢我奉宕渠侯与穆将军将令而来,一是押送阵亡将士的恤银、葬银,二是宣读王诏!都尉亦天航接诏!”
亦天航等人一听是王诏,便都单膝跪地等邢宗良宣诏。
邢宗良身后健卒上前,双手奉上一锦盒,邢宗良从盒中拿出印有火漆的诏书,当众打开念道:“王诏,兹护蜀军都尉亦天航,忠心为国、屡立战功,于乌陵大破蛮军,保我蜀地东南数城安稳无忧,今录其前后功,擢为校尉!望尔恪守其责、不忘本心,扬护蜀之威名,守大齐之疆土!”
邢宗良合上诏书,交到亦天航手上,众人正待起身,却见其又从怀中掏出一手札,众人便又单膝跪下。
邢宗良继续念道:“护蜀将军府令!兹护蜀军曲督阎淳、单越,刚毅忠厚、骁勇善战,从军数年,勤于军事、多有功劳,今擢升都尉!望尔等戮力同心,不坠我护蜀威名!”
阎淳、单越根本没想到这里面还有他俩的事,愣了半晌。
亦天航见状说道:“你俩愰什么神呢?是嫌这些人跪的不够久?还不赶快过来叩谢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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