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相隔一箭之地,索朗纵马出阵,于阵前高声喊道:“亦校尉,多日未见!”
亦天航驱马上前,朗声道:“难怪本将在乌陵寻不到索朗首领的踪迹,原是逃来江阳了。”
索朗并未接茬,径自说道:“本将在此恭候多时了!”
“哦?看来我南齐有你蛮族细作?”亦天航略一思量便猜到了有人泄露了他的行踪。
“本将听闻乌陵猛虎抵达江阳,便知你我二人必将再分个胜负,若不将你斩杀,本将实在是不能安心,为我族计,只能对不住亦校尉了!”索朗毫不掩饰胸中杀意。
“好,索朗首领也是我大齐的心腹大患,本将对你也是除之而后快!”
亦天航、索朗二人不再废话,各归本阵。
“胡抗,率骑兵于后军待命!阎淳、单越指挥江阳军列阵,准备接敌!”亦天航一道道军令发出。
蛮军大阵,索朗身旁一蛮将上前,说道:“首领,此战交于末将便可!”
索朗目视齐军军阵变换,开口道:“对方以守势等我军强攻,若是我军不能短时间内将其击溃,待齐军东西大营援兵一到,我等插翅难逃!”
“首领放心,我军有八千勇士,齐军不过三四千人,末将必能将其一举击溃!”蛮将拍着胸脯说道。
“达瓦、曲礼、丹巴及三万将士战死乌陵,与这齐将有莫大关系,隆多,你可不要轻敌,本将今日特意埋伏于此,必须除掉此人!罢了,你率步卒攻其大阵,本将率骑兵掠阵,以观其变!”索朗说道。
“末将领命!”
号角声起,七千余蛮军步卒、弓手向齐军军阵稳步逼近。
阎淳、单越久随亦天航征战,对其战法早已烂熟于心,弓弩攒射在先、枪盾接战在后,军阵变换已是如臂使指。
亦天航见二人指挥并无纰漏,便率弓弩骑兵自军阵左侧杀出,检验姜广隶操练成果的时候到了。
隆多统军与阎淳、单越短兵相接,见齐军骑兵出阵,急下令侧翼变阵戒备。
索朗早就料到亦天航的战术,又是一通号角,蛮军近千骑兵随索朗杀了过来。此战,索朗一心要置亦天航于死地,因此全军一股脑全压上了。
亦天航见索朗率蛮骑冲他而来,咧嘴一笑,暗道:“只怕索朗白白算计了,这几百骑兵仅有胡抗等五十骑亲卫是枪骑,其余尽是弓骑、弩骑!以轻骑兵对抗弓弩骑,这不是找死呢吗?”
亦天航并未去突袭隆多侧翼,他相信阎淳、单越能够坚持到他击破索朗,亦天航专心盯着索朗的轻骑,暗自估算着弓弩的射程。
“大人,敌骑已入我弓箭射程!”胡抗提醒道。
“弓骑齐射!右侧迂回,弩骑准备!”亦天航大喊道。
亦天航麾下的这四百弓弩骑,是由资中军残部改建而来,弓手、弩手练了个把月的骑术,倒还凑合能用,步卒就有些差强人意了,骑术易学,但弓术非一朝一夕可以练成,亦天航便给步卒一人发了一把轻弩,这仅月余的操练,亦天航心里也没底,单兵骑射水准就甭想了,只指望全军齐射能有点准头。
一声令下,只见亦天航身后射出上百箭矢,洒向索朗的骑阵。
索朗大惊,急挥刀格挡,但其身旁蛮骑措不及防,中箭落马者得有数十人,索朗大喊道:“保持阵型,冲过去近战!”
索朗话音刚落,却见亦天航率部转向左侧,露出了骑阵侧翼,索朗大呼不妙,还未发话,便听的利箭破空声,数百弩矢闪着寒光攒射而来,蛮骑应声落马者不计其数。
“弓弩骑兵!”索朗心中暗道,虽然索朗面色镇定,但内心已如翻江倒海般。
“纵横北地、与北方异族争雄的弓骑、弩骑怎会在这蜀地出现!”
索朗虽然觉得不可置信,但事实确是摆在眼前,谁能想到姜广隶一个月的操练,真练出了一支来去如风的弓弩骑!
“虽然单兵的骑射水平有些惨不忍睹,但好歹这数百人齐射时准头还凑合。”这是姜广隶的原话。
当时亦天航就想,这不废话吗?估算好射程、风向、敌军移动轨迹和距离,几百人往那大致方位攒射,能不中吗?抓把石子往人群里扔,还能砸到不少人呢。
“迂回!不要与蛮骑接战!”亦天航大声喊道。
索朗见亦天航不肯近战,只得率部在后追赶,却又被其弓弩压制,死伤者越来越多,虽然麾下勇士士气尚可,但多有战马中箭带伤,已是影响了战马的脚力。
亦天航如放风筝般将索朗吊在身后,从隆多的军阵后方驰骋而过,时不时的弓弩齐射,射杀不少蛮军步卒不说,吓得隆多部曲惊慌不已,竟是乱了阵脚。
索朗见亦天航所部骑兵难以追赶,便要返身去冲击阎淳、单越大阵侧翼,却又被亦天航折回撵上就是一通乱射。
此时的索朗是进退两难,麾下蛮骑已是折损三百余人了,只盼隆多能尽快攻破齐军步卒大阵,再合力围剿亦天航的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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