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臣必不负殿下所托,只是殿下可要慎重,齐都不比蜀地,南齐北周暗中较劲,两国高手可是陨落不少,一旦去了便身不由己!”齐融极为担心。
“齐老猜猜我此时的武功如何了?”徐亦航岔开话题道。
“难道殿下将怒麟纵横剑练至大成了?”齐融忧心不已,哪有心情猜他的武功,随意问道。
“齐老也太看的起我了,怒麟纵横剑哪是那么好练的,虽然剑诀并未大成,但我已可与封胥一较高下,前些日子在阆中城外比试过。”徐亦航说道。
“唉,老臣明白殿下的意思了,既能与封胥战平,那与衍山也差不多,这等功力除了各门各派的长老、掌门,在江湖上倒是少有敌手,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老臣自知劝不了殿下,只希望殿下行事定要万般小心。”齐融这人精岂能不明白徐亦航的意思?
“依雪这两年如何?”徐亦航问道。
“唉,这女娃子自从得知殿下还活着,第二日便恢复如常,再无半点悲伤之意,日日苦练武功,老臣本以为无事了,却不想后来她趁我和唐万雄外出,竟与唐冠杰私离唐门到处找寻于你,之后被唐万雄捉了回来,便一直被禁足在那唐门大院内。”齐融回道。
“这信还得麻烦齐老帮我转交于她。”徐亦航将写给唐依雪的信交给了齐融,齐融轻叹一声,揣入怀中。
“还有一事要麻烦齐老。”
“殿下有事吩咐便可,老臣自当尽心竭力。”
“还请齐老给周忠解毒。”
“殿下,万万不可,若无这剧毒牵制,以周忠的秉性必会对殿下不利。”齐融闻言大惊失色,心想以徐亦航的城府怎会有如此草率的决定。
“齐老勿忧,周忠跟我一年,我自有分寸。”徐亦航就知道齐融不会同意。
“恕老臣不能从命。”齐融斩钉截铁地说道。
“唉,既如此,将那药的配方给我如何?”徐亦航退了一步。
“殿下,若是这配方被他得去,这与解了毒又有何区别?”
“我二人一离蜀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才回来,他要与我共赴险境,我总不能亏待于他,若是这续命毒药没了,周忠岂不一命呼呜?”徐亦航已是把周忠当作了自己人。
齐融低头沉思片刻,回道:“好,老臣就把这毒药的配方告于殿下,殿下切莫让周忠知晓。”
齐融虽然同意将药方告于徐亦航,但心里却是极为诧异,徐亦航的脾性与几年前主臣相认时已大不相同,当年做事狠辣果决,如今却有了仁慈之心,这对于臣子来说是好事,但对于光复大周却是毫无益处。
徐亦航将一应事安排妥当,也不耽搁,与周忠离了雒城便赶往江州,二人打算从江州走水路去淮南。
齐融与二人分别便直接回了唐门,将徐亦航的信偷偷交给了唐依雪。
唐门,唐依雪独居的别院。
“齐老,他还好吗?信中说他要去淮南为齐王做事,我实是有些担心。”唐依雪一如当年那般作男子打扮,一袭白衣,端的是飒爽英姿、白玉无瑕,眉眼间英气十足却又有些女子的妩媚柔情,确是俊秀无比,男子望之自惭形秽,女子观之只怕要争先恐后以身相许了。
“小姐大可安心,如今亦少侠的武功大为精进,你二叔、三叔也未必能轻易胜他,前些日子阆中城外与通宝钱庄封胥战成平手的便是亦少侠了,亦少侠武功高强又足智多谋,小姐放宽心便好。”齐融虽然宽慰着唐依雪,但他心里也没底。
“亦天航、徐亦航,麒麟刺青,又姓徐,齐老,天航莫非是前周皇族?他本就叫徐亦航?”唐依雪突然问道。
“啊?!”齐融骇然,心想唐依雪怎么知道那麒麟刺青的?难道这二人早已有了肌肤之亲、夫妻之实?这女子着实聪慧,仅凭那刺青与徐姓便猜到了殿下的身份。
“也罢,不管他是何身份、叫甚名字,我都不在意,只要他是他便好。”唐依雪似是自言自语。
“小姐,若无其他事,老夫先告退了。”齐融可不想暴露徐亦航的身份,趁着唐依雪未及细问,早些离开为妙。
“齐老莫要如此客气,您是依雪的长辈,既然您还有要事,依雪便不留您了。”
半月后,江州城,城东渡口。
徐亦航立于船上,对身后的周忠说道:“周兄,你我此去淮南,不知凶险几何,亦不知何日才能重返蜀地,你若不愿前去,在下不强求,这有几十颗药丸,足够你用两三年的。”
“哈哈,大丈夫志在四方,岂能蜗居弹丸之地固步不前?去往中原,会各路豪杰,老周我求之不得!”周忠大笑回道。
“好!船家,发船!”
蜿蜒万里的涨江之上,一叶孤舟向着东方飘曳而去,此刻的中原豪杰们哪里会知道这舟上之人即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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