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亦航也不点破,说道:“在下与少门主在此相遇也是有缘,若是不嫌弃,你我边喝边聊如何?”
商西韵也没了往日的傲气,回道:“好。”
徐亦航说道:“待我问伙计再要套酒具,少门主一路奔波,可先吃些东西。”
商西韵也不客气,自己从桌上筷筒里取了竹筷,抓起一张烙饼便大口吃了起来。
不多时,驿站伙计喊道:“客官,热水烧好了,衣物也备好了,就在后院柴房里,您将就将就。”
商西韵正要答话,却见屋外十余骑勒马。
五个汉子身着斗笠蓑衣、腰挎宝刀,直闯入这驿站竹屋内,斗笠下数道阴鸷的目光扫向屋中几人。
一时间这小小民驿静得可怕,就连那东海帮的几条汉子都愣了神、没了动静。
“干什么的,要进就赶紧进来,这冷风嗖嗖的,别杵在门那。”一东海帮汉子不满地喊道。
“御监司办案!闲杂人等回避!”一蓑衣汉子喝道。
徐亦航仔细打量了打量那几个蓑衣汉子,暗道:“自报家门?果然是栽赃嫁祸,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南齐干的,只怕车队那边也留有活口好当人证。”
东海帮的几个汉子不乐意了,纷纷说道:
“我东海帮什么时候成了闲杂人等?你御监司了不起吗?!”
“你等自称御监司,可有腰牌?!”
“御监司?这是北周地界,你南齐御监司竟敢到北周境内查案?!”
东海帮这几人早已喝高了,全然没注意到这五个蓑衣汉子的杀意。
“聒噪!”
一声暴喝、数道刀光,这几个蓑衣汉子突然出手,趁东海帮几人不备,竟将他们尽数杀了。
好家伙,这是连东海帮也一并牵扯了进来。
这时又有几人自屋外进来,两三人提刀去了后院,民驿的伙计吓得呆在了原地,手里拿着的酒具摔了一地。
几个蓑衣汉子围向徐亦航这桌,其中一人说道:“商少门主,竟还有闲情在这吃喝,跟我们走一趟吧。”
商西韵扔下手中的吃食,拔刀在手,跟徐亦航说道:“徐兄可愿接了在下这活?”
徐亦航并未回答商西韵,而是问向蓑衣杀手:“南齐御监司向来秉公办案,从不滥杀无辜,那边那几位只是多言语了几句便没了性命,你等不是御监司的人!”
“哼!找死!”
蓑衣杀手几乎同时动手,两人挥刀砍向商西韵,三人分别杀向徐亦航和周忠,后面几人想要一并上前,只是这角落里空间狭窄,人多根本施展不开。
“哐当”一声,紧接着便是碗碟落地的碎裂声。
“老周,你又踹桌子。”
“气势!气势懂不!”
“二位是接了商某的委托了?”
“商少门主废话可真多,老周我都动手了,你说呢?别忘了给银子!”
“商少门主这是招惹谁了?前面这几位的武功可都堪比山字榜的高手,若是再上来几个,我与老周也难以应付。”
这几人混战间,一辆马车在屋外停下,徐亦航透过窗户隐约看见一女子掀开车厢窗幔,往这里看了几眼。
守在屋外的四个蓑衣汉子围了上去,似是被那女子训诫,片刻,女子拉上帷幔,四个蓑衣汉子转身奔入屋内。
“监察使大人有令,立斩商西韵!驿站众人不可留活口!”一蓑衣汉子喊道。
徐亦航算是看明白了,不管这帮人是什么来路,是铁了心要嫁祸御监司了。
“哐啷、咔嚓”声起,木窗被砸破了,徐亦航飞身跳出窗外,直奔那马车杀去。
擒贼先擒王,徐亦航惯用的伎俩。
周忠正挥舞长斧与蓑衣杀手缠斗,听见响动用余光瞟了一眼,脱口道:“好啊!还真破窗跑了。”
屋内几个蓑衣杀手见状急追了出去。
这时徐亦航已到马车前,那驾车的车夫却是镇定如常,根本没把徐亦航放在眼里,只一条马鞭甩了出来。
长鞭破空而至,真气磅礴,鞭之所到,雨水分离、仿佛停滞了一般。
徐亦航大惊,舞剑疾退。
鞭梢击中长剑,一股强大力道沿剑身直袭徐亦航握剑左手,直震得虎口疼痛、手指发麻。
待徐亦航稳住身形,手中剑已是碎裂开来。
高手!最起码是地字上等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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