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亦航虽有疑惑,但也没多想,行走江湖谁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什么人。
徐周二人与人厮杀一场,没什么损失,此刻倒还心平气和的,不过却有人早已愤怒难耐。
“叔父,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商西韵愤愤道。
仲化通无奈道:“那个车夫的功力与我相当,这等人物却甘愿给别人驾车,那车里的人绝非寻常之辈,既然已将你救下,没必要再与其搏命,先回临济跟你父亲好好计议一番再说。”
仲化通说话间看向徐亦航、周忠二人,问道:“这二位是?”
商西韵回道:“这两位是蜀地来的朋友,这位是徐亦航徐少侠,这位是金斧周忠周大侠,算上今日这次,两位义士已是救了侄儿两次了。”
仲化通惊疑道:“哦?救了贤侄两次?”
“在淝县从黄乱手里救了侄儿一次。”
“如此,实该好好拜谢一番。”
仲化通几步便到徐周二人身前,抱拳道:“在下八卦派仲化通,多些两位义士仗义出手,这份恩情我八卦派没齿难忘。”
徐亦航抱拳回道:“仲大侠客气,路见不平、举手之劳。”
周忠回礼道:“我等武林正道人士,自当锄强扶弱、惩奸除恶,仲大侠不必客气。”
仲化通说道:“天色已晚、冷雨扑面,你我不如进屋一坐?”
徐亦航回道:“好,仲大侠请。”
“两位义士请。”
仲化通、徐亦航几人前后脚进了民驿,只见屋里满地血污,已没了活人,那驿站的伙计已被抹了脖子,估计后院里的信差和厨子也难逃毒手。
仲化通叹了声气,说道:“没想到竟牵连了无辜,这御监司下得好狠的手。”
徐亦航说道:“未必是御监司的人。”
“哦?徐少侠为何这般说?”仲化通问道。
徐亦航回道:“北周、南齐对于江湖各派向来是安抚招揽为主,就算商少门主真有窥探南齐兵马守备的行为,南齐也不可能直接半路截杀,何况御监司办案向来不牵及无辜,也从不直接下杀手。”
商西韵说道:“徐兄这一说,细想来确实可疑,这帮人袭击车队时连个问话都没有,上来就动了手,今日在这驿站厮杀,又故意说是御监司办案,忒不正常。”
仲化通说道:“难道是北周栽赃?想挑拨我八卦派与南齐的关系?”
周忠大咧咧地说道:“不是没这可能,毕竟现在北周已开始对南齐动手了。”
这几人说话的空,八卦派弟子已将屋内收拾了七七八八,那几个东海帮汉子的尸身也抬去了后院,与伙计和信差的尸体停放在一起。
仲化通一行人数日赶路、日夜搜寻商西韵踪迹,期间睡少食少,本来是打算在这民驿好好歇一歇,明日再继续往南搜寻,没想到竟在此地寻着了商西韵。
虽然这民驿的厨子已死,但食材尚存,有擅厨艺的八卦弟子去后院生火做饭去了,其余人等三三两两分布在前堂和后院里少歇。
徐亦航等人挑了张还算干净的桌子落座。
仲化通看向徐亦航,问道:“徐少侠好生面熟,似是在哪见过。”
徐亦航暗道不妙,可不能让这仲化通识破身份,急忙说道:“仲大侠好记性,数年前江湖豪杰齐聚蜀地,在下有幸在江州城与仲大侠有过一面之缘。”
仲化通恍然大悟般,说道:“哦,原来如此,我说怎么看着少侠眼熟。”
仲化通又说道:“听韵儿说,少侠曾逼退黄乱,如此年纪便有这般武功,真是后生可畏啊。”
徐亦航回道:“仲大侠谬赞,只是在下在练武方面略有些天赋罢了。”
这两人正聊着,却见一八卦弟子从后院跑了过来,这弟子说道:“长老,东海帮还有一人活着。”
“嗯?赶快救治。”仲化通说着起身便往里走。
徐亦航看向商西韵,说道:“若是在下没猜错,少门主那车队里也应有活口,是那帮杀手特意留的,目的便是充当人证,证明是御监司干的。”
商西韵恨恨地说道:“若真是北周所为,我八卦派与其势不两立!”
徐亦航摇了摇头:“也未必是北周所为。”
商西韵不解,问道:“不是南齐、又不是北周,哪能是谁?谁能有这么大胆子冒充御监司?”
徐亦航也只是猜测,并未回话,这时有八卦弟子送来了酒菜。
周忠也不客气,也不等仲化通回来,径自取筷倒酒,吃喝了起来。
徐亦航被周忠这下作模样弄得颇为尴尬,商西韵倒是没说什么,这刚死里逃生,哪还顾得计较礼数。
不多时,仲化通回了来,一坐下便说道:“伤口不致命,应该是故意留的活口,好栽赃南齐御监司。”
徐亦航说道:“这事得好好查查了,这不只针对贵派,而是想连东海帮也牵扯进来,只怕幕后黑手布了一盘大棋。”
仲化通说道:“北周镇武司确是有这实力。”
徐亦航不置可否,刚才已与商西韵说过了,他不想再废话,北周、南齐如何,跟他没关系。
几人边吃边聊,吃饱喝足便在这满是血腥味的民驿将就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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