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田与张万禾二人正因镇武司逼迫的事焦头烂额,却听到堂外有客到。
屠龙田并没有起身迎客的意思,张万禾倒是略一平复心绪,迎了出去。
“不知二位高姓大名,实是对不住,鄙帮恰有要事,慢待了贵客。”张万禾极为客气的问道。这节骨眼还敢在东海帮逗留的,绝不是泛泛之辈,可不能轻易得罪。
来的二人正是徐亦航与周忠。
周忠上前抱拳道:“阁下可是张二当家的?在下蜀地金斧周忠。”
张万禾略一愣,思索片刻后,说道:“原来是蜀地周大侠,失敬失敬。”
也不知这张万禾是听过金斧周忠的大名,还是只场面上客套。
张万禾说着话却没有让二人进屋的意思,里面那屠龙田可没心情待客。
周忠也瞧出了意思,说道:“二当家的这是不想留客?”
张万禾抱歉道:“实不相瞒,鄙帮确有要事,实在不方便招待二位了。”
周忠正待言语,徐亦航却是上前一步说道:“故人之友呢?”
张万禾问道:“故人?”
“邢宗良。”徐亦航回道。
张万禾闻言神色大变,似是惊讶又有些喜悦,急说道:“少侠快往里请。”
堂中屠龙田正愁眉苦脸,见张万禾引着两个陌生人进了来,问道:“二弟,如今你我自身难保,为何留客?”
张万禾几步赶到屠龙田身旁,贴耳说道:“这两位自称是三弟的友人,如今三弟在南齐官居校尉,此时这二人到来,必是有要事。”
“哦?”屠龙田看了看张万禾,又瞧向徐周二人,起身抱拳道:“在下东海帮屠龙田,招待不周之处还望两位海涵,二位自称是宗良故交,敢问我那三弟近些年可好?两位来此又有何贵干?”
徐亦航回礼道:“屠帮主今日是遇着难事了吧?在下不才,愿为东海帮排忧解难。至于邢兄,数日内便到。”
屠龙田这等老江湖岂会因三言两语就信了徐亦航,说道:“敢问两位名讳。”
“在下徐亦航。”
“在下周忠。”
这时张万禾却是想起了什么,低声跟屠龙田说道:“金斧周忠,地字榜的高手,近两年声名鹊起,虽成名于蜀地,但中原等地已有其传闻,听说前些日子在淝县,周忠曾战退黄乱。”
黄乱在广安县外被徐亦航斩杀的事还没传开,因此这张万禾此时并不止知晓。
屠龙田在南齐的江湖风云榜上排在地字下等,方才那位大摆官威的北周镇武司行武使鲜于威德位列地字中等,此时又一高手登门,屠龙田心里不免警觉了起来。
屠龙田说道:“没想到竟是周大侠救护了鄙帮弟兄,屠某在此多谢了。不知周大侠跟我那三弟有何交情?”
这屠龙田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二人是那年轻人为首,愣是无意间冷落了徐亦航。
周忠闻言是颇为受用,回道:“屠帮主客气了,路见不平、小事一桩。不过,这位徐兄弟才是邢校尉的过命之交。”
“啊?”屠龙田略有些尴尬,又说道:“倒是在下失礼了。”
徐亦航也懒得计较,说道:“屠帮主可曾听闻邢兄当年相助刘卿元的事?”
屠龙田回道:“早有耳闻,三弟性子刚猛,敢与唐门为敌,在下当时闻之也是佩服的很,只可惜我东海帮牵扯甚广,没能带领众弟兄入蜀相助,也是惭愧。”
徐亦航说道:“在下便是那时与邢兄同行之人。”
屠龙田并未反应过来,一旁的张万禾却是低声问道:“阁下是‘春意盎然’余巳仁?不对,这年纪、身形与传闻不符啊。”
徐亦航回道:“是另一位。”
张万禾登时觉醒,惊疑道:“难道是‘乌陵猛虎’亦天航?”
徐亦航回道:“不瞒二位,正是在下。”
“什么?亦少侠不是被南齐处斩了吗?”屠龙田失声道。
张万禾看向屠龙田,屠龙田眼中尽是惊疑,片刻,屠龙田说道:“请入密室一叙。”
东海帮议事大堂密室,四人分坐。
“徐少侠身份一事干系重大,不止牵扯阁下个人安危,更是涉及南齐与蛮族两国关系,说实话,屠某是极为怀疑的。”屠龙田言下之意自是要徐亦航拿出凭证来。
徐亦航说道:“在下之所以将真实身份告与两位当家的,只是因为邢兄曾说过,两位都是可以托付性命的豪杰。本来在下是想等邢兄到此,再与二位谈,但是镇武司弄这么一出,在下不得不现身了。”
“徐少侠既然信得过我屠某,屠某便也不会让少侠失望,少侠身份一事不会再有旁人知晓。少侠方才便说我三弟会来,可是有要事?我兄弟三人数年未见,期间虽有书信,但帮中老前辈离世,宗良都未曾回来。”屠龙田说道。
徐亦航也不瞒他,直说道:“在下奉齐王之令剪除万船帮,奈何其势力颇大,所以想请屠帮主出手相助,不过此时看来,还是要先解决了北周镇武司对贵帮的逼迫。”
张万禾闻言为之一振,说道:“齐王要除掉万船帮,这对于我东海帮倒是天载难逢的机会,只可惜时机不对。”
徐亦航说道:“不错,北周逼迫甚急,贵帮此时却是不宜出手对付万船帮。”
屠龙田说道:“明后日,鄙帮将就此事进行商议,屠某的意思是先应了镇武司的招揽。少侠既然提了南齐和万船帮的事,那就等宗良到了再说。”
屠龙田还是信不过徐亦航,空口无凭,这任谁也不会轻易相信。
张万禾却是两眼放光,说道:“大哥,三日后,可跟镇武司提要求,若要我等为朝廷效命,必须让万船帮将侵占的地盘吐出来,鲜于威德必定做不了主,如此便可拖延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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