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威德无功而返,一路阴着脸。他这一行上百骑在官道上策马慢行,倒也极具威势,有赶路的百姓和行商远远瞧见,都躲到路边不敢抬头相望。
开阳县,东城门外,热闹的集市此刻鸦雀无声,摊贩噤声、百姓惊恐,有胆大者用余光偷瞄那百余骑黑衣骑士。
鲜于威德等人竟然没回城外军营,直接来了县城。
“大人,李旗使数日未归,该不会真出事了吧?”一人上前问道。
鲜于威德说道:“屠龙田说马大成被人杀了,但李成孝那几人却音讯全无,怪哉,难不成是李成孝杀完人又遇见了旁人?”
“大人是说南齐御监司?”
鲜于威德沉思道:“嗯。。。不好说啊,这江湖可不止那几帮几派争来斗去,这世间也不止镇武、御监两司权势滔天。。。”
“钱庄?”
鲜于威德没接话,又说道:“马上派人打探清楚那二人的底细,敢闯我大营、杀我弟兄、烧我营寨,若是不将这二人抓拿归案法办,我镇武司脸面何存?!”
鲜于威德想起这事就火大,他纵横江湖一二十年,还从未吃这么大亏。
这时城内却有一人笑着喊道:“这不是鲜于大人吗?许久未见,幸会幸会。”
鲜于威德循声望去,只见一紫衣书生大步走来。
鲜于威德暗道:“他怎么来中原了?”
鲜于威德下马说道:“原来是封堂主,你我数年未见,今日倒是有缘得很。封堂主离蜀来此沿海小城,不会是蜀地鱼货欠些美味、特来尝鲜吧?”
来人却是通宝钱庄西南地界、杀堂总堂堂主封胥。
封胥近前说道:“鲜于大人还是这般习惯使然,话里话外跟审犯人一般。”
鲜于威德登时换了副面孔,笑着说道:“在下是说笑呢,封堂主可有空闲?这天气闷热,你我去路边茶棚小坐一会?”
封胥说道:“好,那就多谢鲜于大人款待了。”
一群黑衣骑士虽是靠路边下马,但也直接将这城外小集市给堵的水泄不通。
茶棚掌柜的颤颤巍巍地偷瞄着棚外乌压压的黑衣官差,已是脸色苍白,两张嘴皮子直哆嗦。
“掌柜的,上茶、茶点。”一镇武司官差奔到里面说道。
“。。。”
“掌柜的?”
“。。。”
“掌柜的!上茶、茶点!莫要让我家大人多等!”镇武司官差有些不耐烦了。
这掌柜的被黑衣官差一声喝,竟是直接瘫软倒地。
鲜于威德刚刚落座,听到里面的动静,说道:“莫要与百姓为难,这小商小贩做生意不容易,态度好点!”
“是,大人。”黑衣官差说罢竟是自己去沏茶拾掇茶点去了。
鲜于威德看向封胥,说道:“让封堂主见笑了,御下无方。”
封胥说道:“鲜于大人官居高位,竟还能体恤民生,难得难得,实是让人敬佩啊。”
这封胥溜须拍马也是张口就来。
鲜于威德端起刚上桌的热茶,轻抿一口说道:“封堂主久在蜀地,可听过金斧周忠、徐亦航二人?”
这便是鲜于威德请封胥喝粗茶的原因了,竟是等不及探子回报,想通过封胥打探徐周二人的底细。
封胥诧异道:“大人打探这二人作甚?难不成这两人得罪了大人?”
鲜于威德说道:“不瞒封堂主,那金斧周忠竟然跟踪我镇武司密探、闯入我城外大营,又杀我差吏、毁我营地,如此行径无异于向我镇武司宣战!”
封胥笑道:“鲜于大人算是问着人了,这二人曾与我交过手,杀了在下一分堂堂主。”
鲜于威德惊讶道:“哦?封堂主说笑了吧,杀了你的人,你与钱庄会轻易放过他们?”
封胥说道:“城外光明正大较量,生死有命,亲朋不得寻仇,钱庄也得遵从江湖规矩。”
鲜于威德显然对这些不太感兴趣,又问道:“封堂主可知这二人底细?”
封胥说道:“来路不明,一年多前这两人突然冒了出来,在川北行侠仗义,后来绝刀门冉门主大寿,这二人在寿宴上再出风头,直接揪出了贵司的探子,马帮孔柏。这事大人应该知道吧?”
鲜于威德说道:“西南地界不属我管,那边的事还真是知之甚少。”
封胥又说道:“那徐亦航也算是个人物,年纪轻轻武功却不弱、地字榜的水准。封某认为,他可算是当今武林年轻一代第一人,说起来,江湖后辈,能做到真气外发的只有那么几人,这些人不是年近三十便是依靠门派神功,而这徐亦航凭空出现、无门无派,不过二十出头年纪。”
鲜于威德失声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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