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船帮帮主纪坤打得一手好算盘,想趁着辛不弃与东海帮两败俱伤时坐收渔利,却没料到他的三当家程斐在东海帮水寨外遭了埋伏。
程斐率领的三百帮众被人偷袭,铺天盖地的箭矢直接射杀了程斐半数人马。
程斐与十几个帮众蜷缩在一处洼地里,也不知其余帮众都躲到哪里去了。
程斐跟身旁帮众说道:“赶快去通知大当家的,今夜有变。”
程斐身边的十余帮众闻言面面相觑,即无人应答也无人起身去报讯,外面利箭索命,谁敢冒死出去?
程斐大失所望,怒道:“大当家的待你等不薄啊,你们一个个的天天喊着愿为帮派出生入死,怎么这节骨眼就贪生怕死了?”
十余帮众仍是默不作声,终究还是有一年纪稍长的帮众回道:“三当家,大伙不怕死、愿为帮派搏命,可是出了这洼地必死无疑,连搏的机会都没有啊。”
程斐正要开口大骂,却见那回话的老帮众从地上捡起一支箭矢,打量了打量,说道:“三当家,这是弩箭,来的可不是一般势力啊!”
程斐俯身上前,一把将那弩箭拿到手里,借着火光仔细瞧了瞧,箭簇箭杆上并没有任何铭刻。
程斐暗道:“还真是弩箭,这是哪个江湖帮派竟这么大胆!方才箭如雨下,有如此实力,难道是南齐军方?”
程斐惊觉不妙,待要亲自去跟纪坤报讯,却见周围的自家弟兄竟都缓缓站了起来。
程斐急抬头转身往后望去,却被一道寒光闪了眼,只见一威猛汉子立在近前,手中一把雁翎刀抵了过来。
“程当家的,可还记得在下?”
“你?邢。。。”
程斐虽然莽撞,但可不是傻子,他认出了来人,东海帮原三当家的、南齐骁骑校尉邢宗良。
程斐嘴里的话愣是憋回去了,他清楚得很,若是此刻他暴露了邢宗良的身份,必死无疑。
邢宗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程斐,讥讽道:“几年未见,程当家的长进不少啊。”
程斐回道:“可敢与我单打独斗?你这般行径可算不得好汉!”
邢宗良笑道:“程当家的都沦为阶下囚了,这又是哪来的底气?再说在下可没空伺候你,若是想一较高下,过了今晚再说。”
。。。
邢宗良俘获程斐的同时,徐亦航也等来了援手。
耿彪以飞星剑法和流云遮月剑法打的徐亦航只有招架之力,又有三十余天剑弟子围在外围,徐亦航苦无脱身之法,正愁闷间,却见西边不远处冲过来数十人,为首三人腰别弯刀、各挽短弓,哨子声起,三人搭弓便射。
耿彪听到身后动静,知是是敌非友,急收招转身,当当几声响,射来的箭矢被耿彪轻松挡下。
几十人瞬间便到跟前,为首三人昂首挺立、收弓拔刀,威风凛凛,正是邢宗良麾下亲信、风石堡刘氏三雄!
刘家三兄弟也不废话,三人齐攻耿彪,数十个乔装的兵卒张弓搭箭,乱箭射向天剑门弟子,天剑门众人一时间竟手足无措,多有中箭负伤者,对徐亦航形成的包围顿时散了。
徐亦航不想与天剑门结下死仇,大喊道:“箭下留人!”
众兵卒闻言只张弓搭箭、瞄着天剑众弟子。
任秉平将一众弟子招呼到一起,对徐亦航喊道:“姓亦的,不必假惺惺!我天剑弟子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徐亦航头也没回地喝道:“你给我闭嘴!还不赶紧治伤!”
任秉平被这一声喝吓得呆住了,想反驳却又听到受伤师弟的痛呼声,只得转身帮忙处理众师弟的箭伤。
却说耿彪被刘氏三人围攻,竟没占到多少便宜,四人缠斗,片刻便过了二十余招。
耿彪大声说道:“三位何方神圣,为何要管这里的闲事?”
刘家三人也不答话,刀刀直取耿彪要害。
耿彪心中憋闷,眼见着就要拿下徐亦航,即使徐亦航身上没有流光剑,早晚也会拷问出来,竟半路又杀出这些人碍事。
徐亦航挥剑飞身上前加入战团,与刘氏三雄四人齐战耿彪。
徐亦航说道:“耿大侠,贵派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大派,何必为北周朝廷卖命?”
耿彪被徐亦航四人围攻,顿时落入下风,这耿彪行走江湖几十年,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只没好气地回道:“你当老夫愿意趟这浑水?还不是因为你?若不是辛不弃以流光剑相允,你当老夫愿意千里迢迢来这?”
徐亦航回道:“耿大侠带贵派弟子离开,徐某保证,日后必将宝剑归还!”
耿彪闻言略喜,虽说徐亦航口说无凭、可随时反悔,但此刻势比人强,总比在此地丧命强,正要应了徐亦航的提议,却又想起一事。
耿彪说道:“老夫等人知晓了你的真实身份,就算今夜抽身离开,只怕明日便会被南齐御监司追杀!”
徐亦航又道:“在下的身份已不是秘密,耿大侠可不要失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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