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苏惟贤言语中对亦天航是极为敬佩,可徐亦航此时想起远在蜀地的心上人,根本就没听苏惟贤在说什么。
马车离城越来越远,那城门已是瞧不见了,高耸的城墙也是越来越模糊。
临近傍晚,中牟县。
“前方不远有一家客栈,你我便到那将就一宿,明日本公子再起程回大梁。”
“好,我与老周人生地不熟的,全凭公子安排了。”
徐亦航、苏惟贤几人已经进城,天色渐暗、夕阳余晖,沿街的商铺三三两两陆续关门,那酒肆和客栈却是早早地挂上了灯笼,城中百姓忙碌一天,或赶回家中守着妻儿,或结伴到酒肆小酌几杯,有钱的乡绅更是乘着马车、满脸笑意进了酒楼,街面上一片快乐祥和的景象。
车轮压上青石路发出了咯噔咯噔声,徐亦航在马车里细想离莺所说的真元一事,突然想起了那个如父般却又不靠谱的邋遢师父,师父曾提过以武破境、引天地之力为己用,难道说的便是上千年前修炼先天元气的那些前辈?
想及师父,徐亦航又起了疑惑:“师父真死了吗?为何只留下只言片语便失踪了,说是天命将至、要寻个好去处安身,师父当年若是大限将至,为何要偷摸得自己找个地等死?”
“徐兄,到了,走,你我好好喝几杯,虽说你我昨夜才认识,但苏某甚觉与徐兄相见恨晚。”
徐亦航的思绪被苏惟贤打乱,不过有些事本来也想不明白,没必要执着纠结,几人下了马车便进客栈投宿了。
客栈一楼大堂,角落靠窗的座位。
苏惟贤一脸不解:“徐兄为何选这张桌?窝在这角落里不觉得憋得慌?”
周忠闻言笑道:“这小子总是怕人害他,在角落里背靠墙壁、临近窗户,安全。”
苏惟贤看向徐亦航,诧异道:“地字榜高手都这般惜命?”
徐亦航回道:“习惯、习惯使然。”
苏惟贤并未继续取笑,又说道:“这家客栈位置略偏,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只不过菜品不如城中的几家酒楼,我等将就将就吧,也算是给徐兄省几个银子。”
周忠随口应道:“苏公子考虑周全,毕竟我二人正被镇武司和铁马帮追捕。。。嗯?省几个银子?难不成这顿饭是让我二人请?”
苏惟贤尴尬道:“昨夜在那四海楼玩了几把,仅剩的百两银子又跟你们买画了,苏某现在是身无分文。”
周忠鄙夷道:“您这是诚心跟着吃白食?”
苏惟贤道:“何止白食,客房的钱也要您二位帮忙付了。”
周忠讥讽道:“堂堂天下第一大派的少门主,竟然沦落到蹭饭蹭房的地步,这要传出去也不怕被人耻笑?”
苏惟贤道:“还望周兄为在下保密,在下都不怕镇武司眼线瞧见你我在一起了,周兄还何必在乎这点银子。”
几人瞎掰扯的空,驾车的车夫也过了来,低声说道:“客栈周围一切正常,公子放心。”
这车夫四十来岁,略显沧桑,没有半点江湖人的感觉,更别提在大梁城西城门时,竟被镇武司差吏一把薅下车去了,简直不要太丢人,也不知苏惟贤要这车夫有何用。
苏惟贤温和的说道:“老李别客气,赶快入座。”
李车夫呲着牙笑道:“公子可有多点几壶烈酒?”
苏惟贤正要答话,却听周忠说道:“好家伙,俩都白吃?还多点几壶酒?”
徐亦航说道:“得了,老周你好歹也是闻名江湖的大侠,苏公子和老李助你我逃离大梁城,请人吃顿酒又如何?”
周忠道:“白花花的银子没了,好处都让你占了,等你我露宿街头时,你可别抱怨。”
苏惟贤道:“哈哈,两位可真是性情中人。”
那李车夫更是丝毫没在意周忠的言辞,拍拍屁股便坐下了,店伙计端来酒菜,李车夫也不客套,拿起竹筷就吃,拎起酒壶便往嘴里灌,竟连杯子也不使。
周忠看的是直翻白眼,徐亦航向来不计较这些细节,只跟苏惟贤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喝着。
几人吃饱喝足到楼上客房歇息不提,半夜时分,这僻静的小客栈却是来了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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