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侠客也不否认,笑道:“霍门主何意,难道想在镇武司眼皮子底下动手?何况在下当时只是好心提醒霍门主而已。”
霍英冷哼一声道:“你到底是何人?”
年轻侠客回道:“无名小卒,只是恰巧碰见那伙贼人要对贵派不利。”
霍英不再言语,只立在年轻侠客身后,寸步不离。
城墙上位置靠后靠边的地方,开天大手印吴大寿等人骂骂咧咧。
“都什么玩意!前排的好位置都被占了,仗着武功高强有些名气就欺负我等,在这破地方能看到什么。”吴大寿抱怨道。
一旁的镇海霹雳棍孙三立说道:“吴兄稍安勿躁,谁让你我武功低微呢,只是不知徐少侠如何了,公孙前辈又哪里去了。”
吴大寿恨恨道:“真是可恨,周大侠那般仗义豪爽之人竟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
孙三立道:“唉,谁说不是呢。”
城外官道上厮杀依旧,徐亦航满身血污,已瞧不出身上有几处创伤,步伐更是踉跄不稳,以一人之力对抗数百镇武司官差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徐亦航离城门只剩五十余步距离,身后官道上遍布尸体,已有将近两百名官差死在他的刀剑之下。
袁师义眉头紧锁,起身对身旁亲信说道:“死伤近半,镇武司自立司以来从未有如此巨大之损失!就算今日拿了这徐亦航,本使也无颜跟上面交代了!”
“大人,围观的江湖高手甚多,何不以利许之,让他们下场捉拿徐亦航。”
“胡来!若是如此,我镇武司岂不被江湖人耻笑!”袁师义怒道。
“。。。”
“本使亲自去擒他,不可再让众弟兄白白送命!”袁师义说罢转身下了城头,不多时便出现在城门口。
城头上又议论纷纷。
“看,镇武司的袁大人亲自下场了。”
“袁大人亲自出手,这徐亦航凶多吉少啊。”
“城外如同修罗场,入目好似黄泉路,袁大人再不出手,他手底下这些人可就要死光了。”
“可不是,在下也算见过生死,可从没见过今日这般惨状。唉,只怕数日内不得安眠了。”
“你我行走江湖求的是财名,所杀皆仇人,也不过两掌之数,今日只这官道上,丧命者便有近百人,又百余人重伤,这徐亦航当真是个狠辣的主。”
“今日这一战无论结果如何,徐亦航的大名必将传遍九州各地,先不说这徐亦航的武功如何,只说这单刀赴会的勇气就是你我比不了的。”
“不错,明知必死之局却舍命前来,只为夺回友人首级,真义士也。”
城门外,徐亦航脚步蹒跚、身躯摇晃,一步一步向前迈进,一众镇武司官差手持利刃却是面露恐惧,被徐亦航逼得步步后退,一时间竟无人敢再上前。
徐亦航前后剑刺刀砍,放翻镇武司将近二百人,已是极为疲累,此刻全凭心中战意勉强吊着。
众官差进退两难之际,却听后面有人朗声说道:“你等退后,此人交给本大人了!”
众官差回头望去,只见自家袁大人施展轻功、轻踩弟兄们的肩头飞跃到了众人的前面。
袁师义仗剑挺立,慢步走向徐亦航,说道:“若不是与徐大人立场相悖,袁某倒是很想与徐大人交个朋友。”
徐亦航略一调息,说道:“在下可不随便与人交朋友,袁大人不必废话,放马过来便是。”
袁师义讪笑道:“徐大人年少得志,有些许傲气倒也正常,不过袁某再好意提点一下,徐大人若是此时束手就擒,以吾皇爱才之心未必会害你性命。”
徐亦航抬头看向城头那装有周忠首级的木箱,冷笑道:“晚了!”
徐亦航话音刚落却是率先出手,几步疾奔便到袁师义近前,左手撩起长剑便往袁师义几处要害刺去。
袁师义以逸待劳,淡然舞剑格挡,竟是立在原地躲都不躲,轻松挡下徐亦航的长剑。
“徐大人还能撑几刻?以阁下现在的状态只怕是强弩之末吧?”袁师义面无表情,既无即将擒获徐亦航的喜悦,也无属下死伤惨重的悲痛。
徐亦航回道:“既然袁大人断定在下已是强弩之末,又为何亲自前来?”
袁师义道:“穷寇尚有搏命之力,何况抱有必死之心的徐大人呢?袁某不忍属下继续枉死,所以亲自来擒你。”
两人说话间又斗了七八招,徐亦航见不能破招,索性瞅了个空隙抽剑疾退。
袁师义也不逼迫,只站在原地,他知道,今日徐亦航不会退走,因为有周忠的首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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