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那名男子接着话茬笑问道,“是道长身边的这位小哥帮你拾掇的吧?”
临道人颇为自得意满的道,“诸位啊,这就是我新收的小弟子了,叫李余。以后啊,我也有个人帮我做些打扫浆洗的事了,省的你们说我每天穿的邋邋遢遢的,我看你们还能有什么说嘴。还有一件事啊,以后有什么能照看的,都帮我照看一下他,可别让什么不长眼的家伙给欺负了。”
“中。道长不说我们也醒得的,不要说是道长的弟子了,就是道长带来的人在天门镇我们也给他护得严严实实的。”
临道人很是不客气的接着道,“就等你江大风这句话呢,下工了来我家喝酒。我先带他回去了,这么久没有回去了,还有的收拾呢!”
众人又笑闹了一阵,这才一哄而散。回去的路上,道人给李余说道,“那个叫江大风的家伙,你以后见到了叫江哥便是。”说完,又拿出刚一位大婶给的黄瓜在袖子上随便擦了擦后咬了一口道,“这里讨生活的人也跟外面一样有各种不同的势力,他们之间的倾轧斗争并不简单,你以后熟了就知道,其他势力的人不太好处,大风这家伙不错,可以放心与他相交。”
李余随之点头,临道人又拿了根黄瓜给他,正要用袖子擦时,李余忙道,“师父,还是我自己来吧!”
道人这才反应过来,敲了李余一个板栗,笑道,“你这小兔崽子还嫌弃起师父来了,瞧你爱干净那样,得得得,自己擦。”
李余接过黄瓜,掏出自己怀里的一方巾帕,细细擦了后才吃了起来。
道人看在眼里,啧啧两声,似是极为看不过去,“就你爱干净。”
这一路行来,李余的衣食住行都不用道人操心,反而在生活琐事上给道人照顾的无微不至,衣服便不必说,每天穿的都是李余洗好后准备给他,开始还让道人有些不习惯。
在离大成越来越远后,他的本性就越发暴露出来,根本就不想再装什么仙风道骨的样子,能有多随便就有多随便,可这在李余看来,却是根本不能容忍的事,每每吃什么,穿什么,喝什么,虽不是精致万分,却也绝对干净整洁。
师徒俩就针对这件小事第一次有了个深入交流。
“我说小鱼儿啊!你是有洁癖吗?”
“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每次都要把我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干干净净的不好吗?”
“也不是不好。只是我的生活习惯跟你不同啊,所以你不用把我照顾的这么好,我喜欢随便一点。”
“哦!可以啊,我没有让您不随便啊。”
然后,结果便是,李余虽然没有管道人的行为,可每次给他准备好的吃食都是处理好的,像是烤好的野兔、鱼什么的,都会用刀分的好下口,不会弄脏衣服后才递给他;他的衣服也是,要是脏了,当晚就会把衣服拿去洗,然后找出一套新的给道人准备好放在旁边。一路行来,道人破天荒的没有跟以前回去时一样邋里邋遢,全身都还是整洁干净的。
道人虽白眼连连,却总不好自己穿着干净的衣服去泥地里打几个滚,把那些馒头,烤好的地瓜、玉米、鱼、野兔,都从李余分削的刀下抢过来大口的胡吃海塞吧。
一个装作啥都不知道,一个内心的别扭快涨到天上去了,就这样,各怀鬼胎的回到了天门镇。
道人又陆陆续续的见到了几个相识的人,因是快天黑了,也就打了个招呼,并说好等闲了下来定要去他们家坐坐吃顿便饭,如此,也就各回各家了。
不多时,两人就来到了一座道观前,李余打量着眼前这座道观,占地不多,门楣不高,从外形来看,应存在很长一段时间了,墙壁上的石灰皮有些脱落,露出里面经历过岁月打磨后的斑驳黑石,大门也古朴极了,门上面的漆也掉了个精光,露出里面深黄又带着黑色的不知何名木料,上方挂着的牌匾也有了很长的岁月,书写着三个大字,又一观。
临道人看着李余,温和的笑道,“以后,这里就是你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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