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余回屋后,临道人拿出昨天那本道经来递给他,问他,“上面的字应该都认识吧?”
他昨天接过来就大致浏览了一下,现下听到道人问后斟酌道,“大致都认识,只是意思不知道。”
临道人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以后我先带你读一遍,那些不懂的地方你都要自己记好,等把这里三千六百本道经读完后,你就开始抄经吧。”
说完,便教李余读了起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道人读一遍,李余跟读一遍,读完第一节后,又开始读下一节,“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生而弗有,为而弗恃,功成而不居,弗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二人就这般开启了李余正式的修行之路,没有引气入体,没有炼气为虚,没有阴阳合一,只是单纯的读书,就在他们读书的时候,在前院大堂的那盏灯朦朦胧胧间散发出一圈七彩光晕,虚空中荡漾起一圈圈的涟漪的向外震荡而去。这波震荡不是所有人多能感觉到,感觉到的也只有少数几个人。他们以神识观之,默默猜测着道人到底想干什么。
天门镇里,一间纸扎铺里的老妪,放下了手中正在扎的纸人,抬头望向天空,嘴角喃喃道,“是在传道吗?可这波动也不像啊!”
靠近一条小溪边的打铁铺子有个中年大汉,他正在给一户人家打一柄弯刀,感受着空中传来的波动,他打铁的频率也不由跟着波动一下一下的敲击起来,脸上露出自得的笑容道,“看来这柄弯刀会出人意料的好啊!”
书塾里的学生正在跟着夫子读书,他们摇头晃脑的跟着夫子朗诵着文章,坐在讲席前的夫子老神在在的,他睁开他清明却又有些浑浊的双眼,眼神不知是看向虚空中的哪里,拈须的若有所思的道,“他的实力到底到哪一步了?”
天门镇外的大海中央有名老者在垂钓,可奇怪的是,他的鱼篓里并没有装鱼,而他此时也好似跟大海中某个非同一般的生物在较劲,二者僵持不下,谁都不肯让步,待空中的波动传到此地时,那大海中的生物传出奚落的笑道,“看看人家,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修的,我要是你啊,还不如现在就跳下来让我吃掉,也省的你在别人面前丢人现眼了。”
老者没搭理他,只脸色沉重的看着天门镇的方向,若有所思的道,“以前也没见他如此,到底是何用意?”
酒楼里烧厨房的厨子正热火朝天的备着今天可能要用的菜,他拿起水盆里的鱼,锋利的刀子从鱼嘴那里开膛破图,接着把里面的内脏都掏出来,一条条的鱼在他手里成为俎上鱼肉,然后放入油锅中过油煎炸,油煎小黄鱼便成了,等他把最后一条煎炸完成后,他露出自己有些泛黄的牙齿,有些可惜的道,“可惜这条鱼的火候还不够。”
天门镇的中心地带有座精致清雅的小院,小院里有两人在对弈,一名身着锦衣袍锻的男人饶有趣味的下了一手,笑着问对面身着儒衫的男人,“这步棋在你的意料之中吗?”
身着儒衫的男人看着对方下的那手棋,微微想了下,也下了自己的一手,言简意赅的答道,“不是。”
锦袍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道,“可我怎么觉得是你故意为之呢?”
儒衫男人抬起头,望着对方,自嘲道,“你恐怕太看得起我了,我可没有那个本事。”说完,又下了一手,这一手他没有留余地,一步便吃了对方好大一块。
“你想做什么我不管,可你要知道,我跟你都是这个棋盘上的棋子,个中生死都由不得自己,也许我们可以决定少数棋子的生死,可说到底,我们也是别人手中的棋子。”说完,便自断后路,道,“这棋没意思了,我还是留着精力看接下来的棋会怎么走吧。”言毕,便抽身离去。
儒衫男子看着天边想了会事后,朝亭子外站立着的仆人道,“墨冰,去打听一下,他这次回来有何不同?”
墨冰躬身退下,道,“是,城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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