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月朗?”
族叔叹了口口气,笑了笑。
“想来同时间司马家里,应该只有我一个叫司马朗的。”
司马亮神色稍稍变化,有些难以置信。
坐到老者身旁后,他看着对方的眼睛。
“没想到,您就是司马朗。”
“是啊。没想到,你父亲提起过我。不对,应该不是你父亲告诉你的。你应该是从别的地方听说我的。”
族叔露出锐利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司马亮。
和刚才和蔼近人的模样,判若两人。
“确实是道听途说,族叔您来燕城有何事啊。”
司马亮知道对方身份后,大致能猜到来意。不过,他还是想求证一下。
“按照陛下的吩咐,我来处理平南之事。虽说还有一些余波,但整体处理的差不多了。需要一些时间平复,加之平南离燕城比较近,趁着时间我过来这边看看你。”
“真的只是看看我?”
司马亮不相信对方的目的只有这个。
族叔俏皮的用手指,点了点他。
“小六,你真是聪慧呢。我身为家族宗正,离开华城就是处理家族事务。虽说平南的事,明面上只是死了人,官盐丢失,但实际上是我们的家中事。我来这里,你应该心知肚明。”
两人心照不宣的互视了一番。
随后,司马亮有些头疼捏了捏鼻梁。心想:刚处理完个三公主,这又冒出来个更麻烦的皇叔。司马家真是不能消停啊。
叹息之后,他看了看对方。
“族叔,咱们换个地方细聊吧。”
族叔点了点头,看了看周围。
“此处确实多有不便。”
在司马亮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一处偏僻小院。
就是昨晚和三公主聊天的院子。
这院子听了不少秘密啊。司马亮暗想。
他从门口下人那边,接过茶水走入房间。
族叔则是自顾自的坐到大厅侧坐,等待对方回来。
“族叔喜欢喝茶吗?”
“不挑,有就喝。”
“好。”
看对方坐到侧坐,司马亮也跟着坐到了旁边。
他放下两个茶盏,倒上茶水。
司马亮将其中一杯递给族叔。
随后,他偷偷瞟了一眼对方的动作和神情。心想:感觉和传闻中的有些不同啊。
注意到视线的族叔,神态没有什么变化。
他注视着接过来的茶盏,若有所思。
“族叔,平南之事不是我所为。加之我已经派柳东扬,尽量减缓事态了。能做的我都做了,你这次来所为何事。”
坐定之后的司马亮单刀直入,不想浪费口舌。
他知道那种话语,对于和父亲一个级别的人,根本没有什么用处。
倒不如干脆一些,还能省些时间。
司马亮的行为,让族叔很是满意。
“无论平南的事,还是皇子贩卖私盐,其实都是小事。你父皇都不在意的。主要的是这些盐,最后都去了哪里。以及拿盐做文章的人,到底想要什么。”
族叔暗有所指的话,司马亮不甚理解。心想:私盐卖哪去了,我才来一月,哪里知道。拿盐做文章的人?不是李家残余势力吗?他们不是想让我上位?
看着他疑惑的表情,族叔喝下手中的茶。
“小六啊,燕城的水,比你想象的深多了。平南之事,并未你想象的那般简单。太子和三公主被权力遮蔽了双眼,很难看清真正的隐忧。”
族叔摩擦着食指上的老茧,目光渐渐出神。
比夺储还要严重?
比私盐还要重要?
再结合这个族叔的到来。
一个模糊的真相,出现在了司马亮的脑中。
“燕国余孽意图叛乱?”他惊呼。
族叔欣赏的目光,看了对方一眼。
“可二十年前,不是全部清理掉了吗?为此我外公,都牵连其中。”司马亮神情有些复杂。
即便他能算到很多,也能分析出很多局势,但涉及禁忌的事情,也不敢推测太多。
有些东西,不是司马亮能涉及的。
只要踏入其中,他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对方的回答,族叔并不意外。
长叹一声,他闭上了双眼。
“你不去多想,是对的。但你来到燕城,坐上这个位置之后,就难以避免了。”
“真相是残酷的,二十年前的叛乱,只是一个借口。你外公的死,只不过是权力更替的牺牲品。”
“真正的事实,就是那些余孽借着那次余波,彻底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别说二十年了,十年时间,就足以让原本微不足道的年轻人,成为一方人物了。”
族叔睁开双眼,眼有深意的看向司马亮。
休息的小顺子,不安分的走到主院。
看见坐在院边的老管家一直喃喃自语,很是入迷。
“司马朗?”
“司马朗?”
“老管家,你在嘀咕什么。”
“顺总管,您不是休息吗?”老管家有些意外。
小顺子面露难色,叹息一声。
“忙活惯了,突然闲下来,有些不习惯。既然殿下,今天不想看见我,我就想着出去走走透个气。”
“对了是在称呼殿下的名讳吗?”
老管家大惊失色,连忙否认。
“老奴哪敢称呼殿下名讳。是殿下刚刚接见的一个族叔,叫做司马朗。老奴觉得名字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
“司马朗?那不是前燕王吗?”小顺子惊呼。
老管家恍然大悟,拍了一下手掌。
“对啊,我就说我听过这个名字。原来是那个叛乱的燕王,司马朗。”
“可他不是死了吗?难道不是同一人?”老管家疑惑。
小顺子没有理会对方,而是低头沉思了片刻。
“老管家,我要出去一趟。殿下如果找我,就说我晚点会回来。”
随后,他走出唐府,找了一辆马车坐了上去。
“他怎么会来这里?难道说事情暴露了?”
小顺子面色凝重,有些担忧。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43255/12914037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