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文渊盛气凌人,迈开大步,跨入别院,来到了桃花仙姬前方丈许之处。他欲开口之时,余光瞥见浪九鸦坐在蒲团上,不禁微感讶异,脸上表情变化不定,目光露出复杂之色。
走在后方的凌玄,一眼便认出浪九鸦,想起方才一事,心中不由得怒气腾升。原来,在那件事结束之后,他被凌莫拉到一旁训斥,说他持宠而骄,纵有天赋,若不努力,一切枉然。正如凌莫所说,凌玄向来自傲不凡,因此并未反省自身,他把过错全归咎到浪九鸦身上,认为都是浪九鸦害他被说教。
凌玄正憋着一肚子的怒火,无处宣泄,如今再见到浪九鸦,气不打一处来。他指着浪九鸦,怒喝道:“你这家伙为何在此!”此言一出,一旁的凌文渊当场脸色铁青,似是恨铁不成钢,差点没转过身来给凌玄一巴掌。凌文渊虽对浪九鸦不满,但他可不傻,认为对方既能与桃花仙姬对坐相饮,必是桃花仙姬授意为之,凌玄当众指责,岂非给桃花仙姬难堪?
果不其然,不等浪九鸦开口,桃花仙姬不悦道:“他是老身的客人,他在这里与你何干?倒是你们二人,擅自闯入老身的别院,莫不是当老身行将就木,可以任由你们欺压?”
凌文渊神色慌张,赶忙赔罪道:“谷主请息怒,犬子并非此意,他这是关心则乱,担心你受奸人所骗,这才不小心出言冒犯。”
“好一个关心则乱,这位小兄弟手持金乌山庄的请帖,你们却将他当成歹毒之人,莫非这便是你们金乌山庄的待客之道?”
“仙姬谷主有所不知,此人来历不明,我们盘查身分,他却三缄其口,顾左右而言他,令人不得不起疑。方才我去大厅翻名册簿确认,此人唤作阿九,想必是化名,他不敢以真名示人,分明是作贼心虚,欲盖弥彰。”
“老身不管你怎么想,但此人乃老身忘年之交,你若得罪了他,老身绝不会放过你。”
“此人究竟是谁,居然值得谷主为替担保?”凌文渊讶然道。
桃花仙姬用手轻抚茶壶,语气冰冷道:“你与其纠结此人是谁,还是赶紧想个说词,毕竟你们父子擅闯老身的别院,连个交代都不给,莫不是有些欺人太甚了?”
桃花仙姬此话一出,原以为凌文渊自知理亏,必然知难而退,岂料凌文渊倒是无惧,反倒露出令人感到不安的笑容,说道:“实不相瞒,我是有要事禀告谷主,担心耽误时辰坏了事,这才未先告知便闯入,还望谷主见谅!”
“你倒是说得冠冕堂皇,且让老身听你说法,倘若你无理取闹,休怪老身不顾情面了。”
“谷主不必担心,事关重大,我怎敢胡说?”凌文渊顿了顿,继续说下去道:“谷主半个月前写信告知,委托我打造金乌神针,如今金乌矿已备妥,便等铁匠动手即可。”
“老身可不记得拜托过你。”
“谷主说笑了,我乃凌家长老,事关金乌矿之物,我怎可能置身事外!此事我已说服了家主,他将打造金乌神针一事交给我,眼下便由我全权负责。”
桃花仙姬默然半晌,一字字道:“明人不说暗话,你想要什么?”
“谷主言重了,桃花谷悬壶济世,对武林贡献甚大,此等小事我自不敢居功。”
“我不想说第二次同样的话,你若不想讲明,那便请离开吧!”
“既然谷主快人快语,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不知南宫姑娘是否也在此,可否请她出来一见呢?”
“亏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凌家长老,居然连有谁出席也搞不明白?紫嫣要事缠身,不便离开桃花谷,此次并未跟来,你若要找她,那只能说不凑巧了。”
“这也无妨,常言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由谷主替她决定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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