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九鸦闻言一怔,本来还在纳闷为何展世恶忽然问他,但转念一想,这才恍然明白展世恶早已识破他的身分。展世恶身为扬州第一神捕,想从气质和外形上辨别一个人绝不困难,更何况他只是戴了个面具而已,连声音也没改。
浪九鸦思索半晌后,说道:“眼下已是日上三竿,为何霸刀帮弟子这时才发现裘锋的尸体?”
展世恶解释道:“依据他们的说法,裘锋不喜睡觉时被人打扰,早上起床怒气也很大,所以他们没事接到吩咐根本不会去主动找他。今天洪长老出门前,只交代他们晚一点要叫他参加比武招亲。这些弟子知道他是最后一组,担心提早叫他会捱骂,所以拖到现在才进屋找他。”
浪九鸦问道:“霸刀帮弟子昨晚没有感到其他异状吗?”
“说来惭愧,展某方才也是稍作提问便匆匆赶来,并未询问细节。”展世恶忽然想到什么,看向身旁的范丞,问道:“你们昨晚可有发现什么不同之处吗?”
范丞低头沉吟良久后,忽地像是想起什么,拍掌大叫道:“经这么一说,昨晚确实有两件特别奇怪的地方!”
“有何诡异之处?”展世恶追问道。
“第一件事是少帮主昨晚熄灯之前,特地有嘱咐我们没事别敲门打扰他,也正因为这样,我们才不敢擅自叫他起床,直到拖到方才为止。”
“这有什么奇怪的,不就是想好好歇息?”展世恶问道。
“展捕头有所不知,以往少帮主根本不会交代这种事。”
“那第二件事是什么?”展世恶继续问道。
“第二件事与前者也有关连,我昨晚巡视别院的时候,经过少帮主的房间,居然听见他好像在与人说话。当时我没多想,以为里面是洪长老,等到离开之后,意外撞见洪长老刚要回房,这才觉得房间里另有其人,绝对不是洪长老。”
“若此言属实,那人极有可能是凶手了!”凌若烟断然地说道。
展世恶想了想,又望向浪九鸦,问道:“小兄弟还有其他想问的吗?”
浪九鸦沉吟半晌,说道:“按理来说,那时应是三更半夜,万籁俱寂,任何风吹草动均很明显。裘少帮主被人杀死,绝不可能毫无声响,那些负责巡视的弟子难道完全没听见吗?”
“事实上,我们曾经有听到东西倒地的声音,但我们没有一人敢进去。”范丞战战兢兢道:“如今想来,也许少帮主是那时候遇害的!”
“为何你们不进去?”浪九鸦不解。
“唉,实不相瞒,我们也是有苦难言。”范丞摇了摇头,叹道:“在少帮主说要休息不久后,我们便听见里头有酒壶摔破的声音,当下我们前去询问,反被少帮主骂了个狗血淋头。所以,在第二次听见东西翻倒的声音,我们虽有注意,但无人敢去过问。后来,房屋里再没传出什么声音,我们便以为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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