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手套看上去薄如蝉翼,透明如水,柔顺光滑。倘识货之人一眼便能看出来,这是用一种名为天山冰蚕所吐出的蚕丝所编织而成。其天山冰蚕生活在雪山上,十分珍稀,其蚕丝柔软如缎,延展甚佳,韧性十足,刀枪不入。
按理来说,天山冰蚕的蚕丝可用来制作软甲或绳索,无论是当作防具或武器均有奇效。不过,坊间上很少出现此物,除了天山冰蚕稀少难寻,珍贵高价,其天生散发冰寒之息,也是令人望之却步的原因。
无论用其蚕丝制成何物,此物必然寒冷如冰,若是长期暴露于外面,此物将如冰块一般,丧失寒气。一旦蚕丝失去冰寒,将会失去原有特性,形同废物。正因如此,即便有人获得蚕丝,多半放置冰窖中保存,无法轻易使用。
纵使有人能使其在保持寒冷,尚必须克服一点,那便是它本身带有的寒性非同小可,寻常人穿在身上如同裸身入雪山,冰冷刺骨,半炷香便可将肌肤冻死。使用此物之人必定要是一名高手,且内力浑厚,修练极寒真气,否则易于反噬自己,得不偿失。
言虽如此,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白虎堂恰好能够天山冰蚕收为己用。沈云飞那只囊袋看似平凡,里头装着的却是一股至阴寒气,据说是以天山寒冰和深渊冷泉搭配祖传秘方制成,宛若一个小冰窖,将一块冰块置入其中,可四季保冷,不会融化。
沈云飞将冰蚕手套取出,有条不紊地套在双手上,霎时间,手套碰触肌肤,发出极强的寒气,冷烟不断冒起。众人虽在擂台之下,十丈之外,眼见此景,依旧忍不住打起哆嗦,彷佛身入其至寒险境,一阵阵寒风从双足窜入,直达脊背,冰冷刺骨,教人浑身打颤。
“很好,打败这样的你,才能坐实我的胜利,我可不想打败手无寸铁的你,免得你说我胜之不武。”杨奉先目光凌厉,语气劲气内蕴,扬而不亢,毫不造作地生出一股使人慑服的威严和傲气。
“若能令你无遗憾,那倒也无妨。”沈云飞耸了耸肩,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哪怕是没有这双手套,就算他真输给了杨奉先,他也不可能以此为借口,佯装自己并未败下阵来。事实上,他平常不用冰蚕手套是有原因的,并非故意为之。冰蚕手套长存囊袋之中,无法任意穿戴,若遇上比自己弱小的人,无须使用手套,若是遇上比自己强大的人,亦来不及换上手套。
当然,沈云飞也知道杨奉先不会听信他的话,所以他也不想浪费口舌。杨奉先是一个骄傲的人,充满自信,对自己的武功引以为傲。面对这样的人,与其花时间说服他,不如以实力证明一切,反而更加简单迅速。
凌莫望向两人,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两位没问题了,那比试便开始了!”话音方落,他人已飘至后方数丈,避免干扰双方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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