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西蒙中止了城堡的建设,将新兵们集中起来,不断训练着新兵的个人单兵作战技巧和盾阵的团队协作。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的话语西蒙也经常说。不过他更希望新兵们明白,他们实际上是为了自己的家人和土地财产而战。
新兵们也知道过几天后将第一次和敌人血刃交锋,于是训练起来也格外卖力。
“练得不错,就是这样。我希望你们真正到了那个时候,不要往回跑,不要尿裤子,不要当一个令人唾弃的懦夫,”西蒙看着一些忍不住发笑的新兵,立马大声说道,“每一个人都会觉得自己很勇敢,拍着胸脯说不就是杀人,那有什么的。我的要求不高,能牢牢记住你们平时练习的这些技巧,在战场上保护好自己和队友,杀伤敌人,那就足够了。”
“今天的训练到这里。明天早上在帐房门前集结,出征剿匪!”胖子走向前,大声说道。
“嘿,老鲍赫,西蒙大人居然会觉得我们会被一群毛匪吓得逃跑甚至尿裤子!这也太看不起我们了吧?”队列解散之后,翰恩有些不满地向老鲍赫抱怨道。
“嗯?”老鲍赫用灰蓝的眼睛斜着瞟了翰恩一眼,抖了抖胡子,将圆盾收到背后,“我第一次在战场上杀人之前,也是这种想法。”
“什么?难不成你当时怕了?”翰恩来了兴趣,连忙反问老鲍赫。
“哎,等你上过战场杀过人以后再和你说吧。现在讲给你听,你又得站着说话不腰疼地嘲笑我懦弱怕死。”老鲍赫没说什么,只是把斧头插在腰间,走向帐房。
这些装备严格来说都是西蒙出钱采购的,是西蒙的财产。所以除了当天守夜的新兵,其它新兵们每天训练完后会把装备统一放在帐房地下室的临时武器库里。
“切,为当年的软弱找借口罢了。”翰恩撇了撇嘴,把武器放在帐房地下室,便回家拿碗勺去了。
西蒙在解散后并没有直接回狩猎宅墅,而是走向猎人比尔的屋子。
“谢谢您,我的大人!”接过西蒙递过来的两枚德涅尔银币,比尔心里简直是乐开了花。
这些日子那两个被西蒙送来的年轻人已经掌握了射箭的要领,完全可以在战场上充当弓箭手。
“这是你应得的。明天早上出征,希望你也能带上弓箭,还有你的两个“学徒”,一起随我去剿匪。这算是战争劳役。”西蒙眯着眼睛,缓缓说道。
猎人,平时的时候在林中打猎。而除了给领主上交一比不菲的税款和猎物,还要在领主战争时作为弓箭手为其提供两个多星期的劳役。
“好的大人。我以前在洛林的领主私战里便当过弓箭手,我完全知道该如何去做。”猎人比尔拍了拍胸脯。
第二天一大早,新兵们怀着各种心理来到了帐房门口。有人紧张,坐在地上一言不发;有人轻松惬意,像是即将出去郊游一般,欢快地讨论着,开着玩笑;几个年长的家伙脸上只有麻木,面无表情地靠在墙边一言不发。
“领主大人和霍夫曼大人来了!”一个新兵指向不远处的泥路。
“列队!”胖子遥遥一声高呼。
“快点,快点,小心霍夫曼大人踹爆你们的屁股!”
新兵们出现了一阵慌忙混乱,不过在西蒙和胖子走到帐房门口的时候,队列已经站得整整齐齐。
“很好,今天比平时快了不少。”胖子笑了笑,取出钥匙打开了帐房大门。
一些新兵松了口气,看样子平时没被胖子少踹。
待所有新兵领取完武器装备后,穿着一件皮甲的比尔和另外两个年轻的弓箭手也赶到了。
“所有人听令,”全副武装的西蒙拍了拍手,“新兵持盾列队在前,弓箭手在后。小克莱茵和比尔先去林里探路侦查,注意千万不要惊扰敌人。”
“现在出发!”胖子也从背后取下圆盾,跟在新兵队列的右侧。
……
在弗尔德村和韦瑟尔村交界的森林中,晨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枝叶照耀着一个依托废弃的伐木小屋建成的营地。几个穿着肮脏不堪的黑色和灰色短袍的家伙,正在营地中央的篝火前有一句没一句地低声交谈着。
营地四周散布着正在巡逻站岗的山贼。有人背着猎弓,也有人拿着长斧。
营地里简易的小遮雨棚里七七八八地睡着昨晚值夜的山贼。而在伐木小屋中,一个戴着破旧的诺曼盔,套着有刀痕的皮革披肩,穿着破损还带有干涸血迹的锁子甲,腰间别着一把生锈长剑的山贼头子看样子刚刚睡醒,整了整他的装备,打开了破落的伐木小屋木门。
“嘎,嘎”
小屋门一打开,门前树上的枝丫上,一只乌黑的乌鸦发出鸣叫,扑通一下飞走了。
“一大早上真他妈的晦气!要是我现在有把弓肯定给它射下来烤了吃了。”山贼头子破口大骂,摇了摇头。
“老大,麦糊煮好了!”坐在篝火边的一个山贼眼尖,立马拿起木碗舀了一碗热腾腾的麦糊,递给了头子。
头子接过麦糊,正要去林间巡视时,那个脸上洋溢着猥琐笑容的山贼又叫住了他。
“有屁快放!”山贼头子有些不耐烦。
“老大,昨天午夜时,长斧杰克带咱们在路边埋伏的兄弟们伏击了一队人马。我们以两个兄弟死亡的代价,杀了五个看样子是商队护卫的家伙,缴获了他们的武器装备,还有一马车的麦芽酒和杂物,全都堆在那个废弃矿洞里面去了。”山贼绘声绘色地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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