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说:“走,去局里做个笔录吧。”
任梓晨说:“我没有犯法,为什么要跟你们走?你们有拘捕我的文件么?”
民警说:“可以有。你现在跟我们走,做个笔录,把事情解决了就行,你不跟我们走,下一次就是传讯,要留案底,自己想吧。”
警车上,任梓晨问宁负:“那些事你真不知道?”
宁负说:“真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大哥,我哪儿有那本事,我高数,英语全都挂了,电脑更是一窍不通,怎么可能黑你手机。什么加微信打电话之类我全不知道。我这个手机号骚扰电话太多了,只能接到我通讯录里面的号码,微信也不能通过搜索手机号添加,不信你看。”
宁负打开微信,把手机递给任梓晨,任梓晨翻开黑名单,说:“这就是我,你直接说等警察吧,然后就给我拉黑了。”
宁负说:“我以为你是骚扰我的中介呢,问题是你加我微信做什么?”
任梓晨看到宁负的聊天列表,指给他说:“这个就是苏桃,你还说不认识她?”
“打游戏认识的,我又不知道她真名,大哥,聊天记录我没删过,你自己翻,我什么都不知道。”
任梓晨看宁负的反应,不觉得他在骗人。
车窗外光影飞掠,宁负的脸上阴晴交错,他觉得自己已经被卷入了一场格外诡谲的纷争。其实任梓晨和自己都是受害者,有人躲在幕后把他们玩得团团转,这个人会是苏桃么?
“你和苏桃还是情侣关系?”
“是啊,为什么不是?”
宁负感觉任梓晨底气不足,但又不那么确定自己的判断。
他正在努力把这一切都串起来,手机被黑,苏桃这些天的奇怪言行,任梓晨这个人会不会也有其他身份,他甚至有些怀疑这两位民警,这些人有可能就是一个诈骗团伙。
自己唯一会被坏人惦记的也就剩器官了,在黑市里有高价出售的肾脏,宁负害怕自己和别人配型成功,这就要被取肾了。但自己报警电话直接拨的110,除非对方在手机信号上做了什么手脚。
看着警车驶入公安局,宁负舒了一口气。
他俩被安排分开去做笔录,宁负口述了事情的经过,在打印文件上签字按手印。之后在大厅等到了同样做完笔录的任梓晨。
任梓晨说:“就和警察讲我们没事了,出去聊吧。”
宁负同意了。
他在微信上问苏桃:“任梓晨的是你现男友?”
对方回复到:“不是,我和他早分手了。”
阿撒兹勒从一开始就在密切关注事件的进展,这是一个漏洞百出的局,但是他依旧想知道宁负会怎样处理这个复杂局面。
宁负看到桃酥的回复后,也大概明白任梓晨是个什么成分了,他明天早上还要穿着绿色小马甲从家长手中接过书包和小孩,实在不想浪费时间。江依那边的钱还没有给到自己手里,他得努力打工,把网贷还清了。
宁负点上一支烟,任梓晨吸了一口挂在脖子上的电子烟,他们都默契地没有开口,等待着对方的发难。
如果阿撒兹勒是个人类的话,那么他此刻应该已经揣着瓜子,搬来了小板凳。通过街道上的监控,他看到宁负面无表情,他分析不出宁负此刻在想些什么,也没有办法预判宁负的处理方式。
阿撒兹勒现在才发现自己之前全都错了。在扮演宁负追求苏桃时,他站在上帝视角,对一切都了如指掌,而宁负不是。宁负不仅看不到苏桃面对每句话的真实反应,而且宁负生性多疑小心谨慎,只会胡猜乱想,戴上面具,把自己伪装起来。
倘若换做宁负来追求苏桃,他们之间多半是要错过的。这是阿撒兹勒汇总最新情报得出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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