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就算去了固安成功的几率也未必有在这儿的几率高。
再说了,这也不是上面派的正差,能不能抓到,两说嘛。
到了申时,日头正毒,在一旁盯着络绎不绝进去的许多商贾,愣是毛都没捞到一根。
“源哥儿,这么傻站着,好生憋气,这都一天半了,鞑子不会不来了吧?”
崔应元有些焦急地说道。
“老崔,淡定一点,我知道你看着那些守城门的揩油心里痒痒,这叫同人不同命,咋们还是先办正事,来日方长。”
陈源反过来安慰崔应元道。
也难怪崔应元眼红,这天下的商贾、货物进京都得走这崇文门,你说是不是发得流脓淌血?
正在心中不忿之际,却见远处来了一队商贾。
“各位军爷安好,额们是山西范家商号滴,运些特产进京。”
打头的是个微胖的商贾,头戴六合一统帽,冲城门的小旗官拱手陪笑道。
“废话少说,路引、货单拿出来,让兄弟们搜检。”小旗官郑金田倨傲地说道。
“是是,草民懂的。”
商贾陪笑着从怀里摸出早已准备好的路引、货单,还有几块碎银,递给了郑小旗。
这位郑小旗正是左安门守卫郑玉田的嫡亲兄长。
“算你懂事。”
郑小旗板着脸接过,目光却温和了不少。
“那谁,贾六,过来,给爷看看……这些字好生难认。”
郑小旗说着,顺手把碎银揣到了怀里,把货单和路引交给了旁边一个兵士去辨认。
说这话,其他兵丁过去,开始搜检货物,贾六则叫商行众伙计、车夫逐一拿出路引,一一检查。
“那人模样我记得,这里没有看到那名鞑子……”
崔应元悄声对旁边的陈源道。
“老崔,你看后面第二辆车……”
陈源看着一通忙碌的现场,若有所思地对崔应元悄声道。
崔应元望过去,只见那是一辆双马拉的两轮板车,车上是一个个半人高的大瓮,车辙很深,似乎装得很重。
“公子是怀疑?”
“不是怀疑,是推断,你看这两日,我们所见大多是南方或者本地商贾,这是第一队北方的,又是老西儿。”
“再说,这瓮里应该装的是汾酒,好东西啊!可这么拉着长途颠簸,也不换些小点的酒坛,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得有多败家啊!”
陈源幽幽地对崔应元说道。
崔应元一听也反应了过来,转身便准备去发信号,吹哨子准备抓人。
“崔兄,冲动了,这么叫人过来,你能摊到几分功劳?”
陈源似笑非笑地对崔应元道。
“源哥儿果然英明!”
崔应元赞了一声,拉着陈源去旁边值房,却是换了一身平常百姓的衣衫。
衣衫换好,商队却已搜检完毕,完清了税款。
郑小旗一挥手,便将其放行,一时间人喊马嘶,不紧不慢地进了崇文门。
进了城门,商队一路北行往东直门方向而去。
陈源二人则远远坠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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