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源和沈焕身上穿的是便服,他们冷眼旁观没出声,两个不速之客也没兴趣搭理他们。
“兵爷,这往日常例也才五钱银子,这涨的也太多了?”
刘伦一听,额头上立刻冒了一脑门子冷汗,连声恳求道。
“多说无益,咱们兄弟也只是来通知一声,要有什么话可以找巡检老爷去说。”
高瘦的弓兵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傲然给刘伦丢下一句话,便拉着矮壮弓兵去下一家铺子了。
“怎么会这样?”
陈源看着二人的背影皱着眉头向刘伦问道。
“小的原本以为生意好上一点,多交些常例也不碍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结果没想到,唉!”
刘伦面带愧色地回禀道。
“岂能怪你,这是我疏忽了!”
陈源看着两个没有兵样的弓兵渐行渐远,沉声对刘伦说道。
前一段时间实在忙得不可开交,公事、私事一大堆,又突然升官,居然把周庄这一个地方给忽略了。
从管辖来看,这块正是城厢外百户所的范围,也是自己当百户的时候的遗留问题。
崔应元是个乖觉之人,加上也是刚刚上任,也没来的及或者暂时不方便出手,所以周庄这个地方就被忽略了。
现在有人上门收保护费——啊不,常例,这可不行!
这可不光是钱的问题,还有小陈千户的脸面。
不过这些事情又是刘伦这个层面解决不了的,或者说暂时想不到的。
因此,陈源一点也没有责怪刘伦的意思,反而示意沈焕也出言安抚。
“这个问题,本公子责无旁贷!”
刘伦不住称谢回到后堂帮厨之后,陈源对一旁的沈焕沉声说道。
沈焕连忙宽慰道:“这不是前一段大家都忙,给忘了,公子不必过分自责。”
“这也不应该!不过,这周庄确实不像其他地方,得好好想个辙才行,俗话说,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这相当于与虎谋皮啊!”陈源郑重地对沈焕说道。
“正是,这地方可是肥肉,大兴县油水可不多,这相当于从他们碗里夺食,怕是得想个万全之策。”
沈焕点点点头同意道,必须同意,倒不是他本能的拍马屁,而是事实确实如此。
大明官场上有句话“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城;恶贯满盈,附郭京城。”
这话的意思很清楚,一般县太爷都是土皇帝,尤其在大明这时候,在他的一亩三分地上可是说一不二。
但是,凡事总有例外,这些例外就是附郭县,尤其宛平、大兴这种附郭京城的县——那可是典型的倒霉差事。
不但活多钱少,还责任不小,只要当地方官最不愿意的就是干这种附郭知县。
当然,尽管比起京城顺天府其他衙门富得流油,这附郭县也不是一点油水没有,比如这周庄就是大兴县的一个难得自己说了算的重要集镇。
这里又是交通要道、水陆码头,自然是一块肥肉了。
“公子,这回又要请道长出山?又或者派兄弟们过来?”
沈焕有些期待地问道。
“不然!这回我们讲理,不用装神弄鬼,更不能用强!”
陈源眼珠一转,冲沈焕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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