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行的一干锦衣卫闻言,有些面面相觑。
接着又都忍不住感叹,这南京不愧是大明龙兴、虎踞龙盘之地,一来就是刺激的大事件!
陈源还好,面色如常,稳住心神问道:“二位老兄不要着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详细说说是怎么回事?”
赵德柱恭声禀告道:“还不是那些织户和商人,在闹捐税的事情?本来他们三天两头都在闹,大家都习惯了。”
“但就是前天起,不知起了什么妖风,也不知哪里来了好些人,开始在内守备厅门口,怎么赶也不走。”
“先前他们没闹事,只是静坐,但是人越聚越多……就在昨天,不知哪里飞了一个什么物事,打中一个在场的人。”
“那人当场被开了瓢,血流满面!那些人就炸毛了!”
陈源听了,先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问道:“因此城里大部分兄弟都去了内守备厅了?”
赵德柱和李铜听了自是连连点头,算是对情况汇报的总结。
沈焕有些赶紧上前一步,担心地问道:“千户,咱们还进城吗?”
“进!为什么不进?他们只是要个说法嘛,咱们去说不定还能帮内守备厅和徐同知解围呢。”
陈源心念一转,信心十足地冲众人说道。
“千户得小心,现在那些人都有些控制不住了,万一过去一个不好,怕是对您老人家不利啊!”
赵德柱闻言连忙躬身劝谏道。
陈源不以为意地正色道:“此言差矣,我们身负皇命,定要勇于任事,怎么能畏首畏尾呢!”
旁边的子痴也赶紧上前建议道:“千户,要不咱们改一下装?”
“不然!咱们代表的可是朝廷,代表的是皇爷,万万不可藏头露尾,正好,大家整理仪容,打出钦差仪仗,咱们正道直行,就先去内守备厅看看。”
陈源面色一凛,正色对所有人说道。
这可不是随口一说,而是正式的命令,因此众人连忙振作精神,整理衣冠,戴上佩刀,又帮着南京的两位同行捯饬了一番。
一行人打出钦差的旗牌,大摇大摆地往内守备厅方向进发。
出发前赵德柱把自己的坐骑让给了陈源——总不能让钦差走着去内守备厅吧,国朝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自己骑了李铜的马,其他人包括李铜就只能靠两条腿了。
从码头过去,从仪凤门进入了这六朝古都、大明南京城。
南京城不小,完全是穿城而过,走了一个时辰,方才远远地看到了常府街壮丽的花牌楼。
远远望去,牌楼之下竟然已是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不时还有喊声从街东头传来。
陈源坐在马上,面色波澜不惊,内心其实已经有些打鼓,心想,这阵势看来不弱于后世西方的示威游行啊,怎么地?大明这么早就和国际接轨了?
好在虽然有些接近,却不是后世西方那种完全无脑的游行,看过去没有反动标语,也没有焚烧皇爷的画像……
但是口号还是有的,比如大家就已经清楚地听到:“交出凶手!”
“罢黜矿监!”
“惩办奸佞!”
诸如此类、此起彼伏的一片喊声,让人不得不对眼前的阵势重视起来。
“大家振作精神,小心戒备,防止宵小之辈谋害钦差!”
两大高手之一的何如海连忙沉声向护卫们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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