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柱看着陈源的样子,心里念头一转,悄声问道:“公子问那两个洋和尚?莫不是有什么事情?”
“对,我有意救出这两人。”
陈源淡然地说道。
“啊!这事公子怕要三思……上面可有旨意!”
赵德柱闻言,连忙劝谏道。
“旨意的事情,我知道,就是驱逐出境嘛。既是驱逐,就不应该再折辱,这样放到兵马司门前是何意思?”
“嗨,还不是那些大头巾搞的,说洋和尚和白莲教有勾结……要示众百日之后,再行处置,南京礼部的沈尚书已经上书,据说是要请旨,砍掉两个洋和尚的头!”
“咱们锦衣卫他们查不动,孝陵卫就更不理睬他们,所以倒霉差事就落在了五城兵马司那帮傻缺头上。”
“他们又怕麻烦,所以拿住人以后,放在兵马司衙门口示众,这就叫好人都是他们做,恶人别人当……”
赵德柱悄声略带八卦色彩地给陈源大致讲述了事情中间的曲折。
听了赵德柱的讲述,陈源基本清楚了事情中间的曲折,也知道了这里面的险恶,便也没有作声,在堂上踱起步来。
过了一炷香时间,陈源突然向赵德柱问道:“那两个洋和尚在南京有没有什么恶行?”
赵德柱戏谑道:“两个洋和尚能有什么恶行?不外乎就是信他们的教有些疯癫了,神神叨叨而已,我看他们还比有些真和尚更像出家人。”
“如果不担干系,我请赵兄帮忙,是否愿意救这两个洋和尚?”
陈源话题一转,突然向赵德柱问道。
“只要公子吩咐,哪怕是担上干系咱也不怕,又不是多大事,弄出来,把他们送走便是。”
赵德柱不假思索地一口应下。
陈源对赵德柱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好,那就暂且先如此,我先去五城兵马司先看看。”
“公子此去,一定不可冲动,万事大家回来从长计议!”
赵德柱今日没有看到沈焕,知道自己应该负起忠臣的责任,连忙谏言道。
“那是当然,劫囚犯的事情,太没技术含量,那也不是我的风格……”陈源打趣地说道。
从百户所离开之后,走了两炷香时间,陈源和王有贵便来到了五城兵马司衙门前的小广场。
小广场上除了应有的旗幡,仪仗,还多了两个木笼,笼子里站着两个蓬头垢面的人。
两人须发蓬乱,遮住了头脸,让人看不清本来面目。
不时有百姓走过,要么就是冲他们吐唾沫,要么就扔烂菜叶或者臭鸡蛋……
两人精神委顿,却由于木笼的原因,不得不站着,站姿又极其别扭,让人看了有些难受。
木笼旁边有两个兵马司的兵丁,挎着腰刀,没精打采地远远站着——他们不得不站得远一点,近了会被误伤的。
陈源仔细观察了一番小广场的地形,这地方四通八达,来往的人不少,看来在白天要救人怕是不行。
正想着,天下起雨来,这冷冷的秋雨便开始在脸上胡乱的拍,雨点汇成一条条水流,又悄无声息地流走。
王有贵在一旁劝谏道:“公子,下雨了,这秋雨可凉!咱们先回去吧。”
陈源看着地上流淌的雨水,听王有贵一说,忽然灵感来了。
陈源悄声对王有贵道:“我先回驿馆,你去找赵百户,让他悄悄过来……”
是夜,秋雨绵绵,驿馆内。
陈源和一干兄弟都不是什么风雅之人,可没心思听雨,厅内热气腾腾,大家正围着一口铜锅,正在吃火锅呢。
“公子这个火锅真是妙极,这羊肉这么吃真是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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