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墨色,无人贪欢,万里鹏程,须得一清……”
拆开信封,里面却是一首打油诗,字迹粗疏,一看就是没有太多文化之人的手笔。
信的落款是“知情人”。
“这都什么啊?”
陈源看着这份摸不着头脑的信,有些懵圈了。
又用了水浸、火烤、光照……各种手法,也没发现这信纸背后的还有其他秘密。
整个一上午陈源都有些蒙在圈里,不住地琢磨这个“知情人”到底是个什么路数?
午后。
子愚来到书斋,看到陈源对着信笺出神,便关切地问道:“公子所虑为何?”
“不就是这没头没脑的信吗?一起参详参详?”
陈源一边说,一边把信笺递给了子愚。
子愚端详了一阵,奇道:“咦?这不是一首‘藏字诗’吗?其他不论,这最先四句,第三个字,倒过来不就是‘一鹏贪墨’吗?”
“哎?当真,果然两人计长!哈哈!”
陈源一下也反应了过来,心中疑窦消去大半,笑着说道。
子愚道:“看来,是有人想让咱们查这位严府丞。”
陈源沉吟了片刻说道:“表面来看是这样,至于背后还有没有其他的打算,咱们就只能查一查再说了。”
“这可是正四品绯袍大员啊!”
子愚有些惴惴地说道。
“对!正是如此,这背后没有猫儿腻那才出了鬼,信是一大早门子洒扫的时候发现的,一发现有贵大哥就给了我。”
陈源点头同意了子愚的判断,并简单说了一下信的来历。
“公子查不查呢?”
子愚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陈源斟酌着说道:“如果老严真的有贪墨,或者罪大恶极肯定要查的,只不过不能轻举妄动,这种事情很微妙,说不定有人在中间埋雷也未可知……”
对于陈源的谨慎,子愚有些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
没有真凭实据,人生地不熟,就这么去查一位四品地方大员,那和找死没有区别。
事情想通了,陈源也就不再纠结,将“知情人”的信在书橱中郑重地收好,带着子愚便乘上马车赶往将军山。
去将军山原本就是定好的。
这已经是冬月中旬了,得抓紧准备年礼了。
这些事情陈源是不怎么擅长的,虽然沈焕去了北京,北边的事情倒是不用操心,但是南京城里还有不少神仙呢。
应天府、内守备厅、勋贵、锦衣卫衙门、合作商家……这些人零零总总一大堆。
更让陈源头大的还有南浔的一大票未来的亲戚,有些现在都还连名儿都记不住,怎么送礼?
虽然现在源公子已经成功晋级土豪玩家,不差钱,不存在年关难过的问题。
但是年节不是挥金如土,更多的是人情世故。
有些礼送多了不行,送少了更不行。
非得恰到好处才好。
一路和子愚在车上琢磨着送礼的路数,不知不觉时间过得飞快。
二人感觉没多久,便已经来到了将军山山庄。
花厅之上。
“阿源最近可谓风头一时无两……”
沈蕊琪捧着手炉,笑着对陈源赞道。
“咳,那都是运气,主要是卖去濠镜的货物赚了些钱,还有耶稣会的洋和尚酬谢我们的救命之恩,薅西洋人的羊毛,多多益善!”
陈源不知为何有些老脸微红,不由地就实话实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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