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置信的尖叫声,响彻东蕾。
“林家遗子...林东君?!你没死?!”
苏老三犹如见了孟婆,颤抖着,四肢无力垂落。
绝望。
想破这一点的刹那,他就近乎绝望了。
林东君...林家林肃山之子?
自己居然在当年那位江东巨子的嫡子面前,诉说自己如何为苏家犯下那滔天大仇?
苏老三恨不得穿越回去,狠狠地给自己几巴掌,好好地看看,来者何人!
其实这也不怨他。
当年,他确实是东蕾楼顶逼宫的一员。
只是,当时的林东君,不过是一个尚未发育完全的十三岁少年,远非如今这幅体态修长,以及身经百战打磨出的淡然心境。
任谁,也不会将二者立即对应上。
在场所有人,都心情复杂而震惊,这一番大戏,居然引出了当年苏氏与林家的血海深仇。
恐怕,那苏家的第三红棍,今日是难逃于林家遗子之手!
连苏北的亲子苏南,都被当众废了!
比起苏南,他苏老三...
又算得了什么东西?
“林..林少!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都是我这张臭嘴胡说八道!当年林肃山那件事,我其实没参与,我就是吹牛...”
他颤抖着靠近,似有些急切,生怕下一秒林东君就送他上路,于是靠近林东君耳边小声道:
“我有钱!我苏老三为苏家卖命十几年,抄过的家没有三家也有五家,藏了不少私货,全都藏在我家,地址月山小区八栋402。”
“都给你,所有的都给你,只要你放我回苏家!”
嘀嗒的水迹,从方脸中年人的腿间流出。
可他哪还顾得上这些,一双眼,早已死死盯紧林东君,满脸乞求。
再没有几分钟前,那副颐指气使,把握十足的样子。
“真的?”
林东君动容。
“当然!钥匙,就藏在门前花盆下!”苏老三眼见有戏,哪还顾得上留后手,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只求一条命。
“好,我知道了。”
林东君微微点头。
苏老三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那双手,却是再度紧紧地掐死了他的脖子。
“你..你答应我的!”苏老三翻着白眼,最后的挣扎。
“你告诉我了,我答应你了吗?”
林东君摇头。
手中发力。
“咔嚓!”的一声脆响。
喉骨刺穿了气管。
泊泊如泉涌的红色液体,慢慢在地上,绽出一朵妖艳的花。
众人默然,微微叹气。
一出无比精彩的大戏,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落幕了。
从头到尾,那个年轻人都如将一切掌控于股掌,没让苏老三有任何的翻盘机会。
那气质,仿佛,今日即便是苏家苏北亲临,也无法从他手中夺下半点汗毛。
无论是几位前来观战的红棍,还是混吃等死的混子们,此刻都心情复杂。
那少年,依旧屹立在东蕾的大门前。
胜血白衣,更红了几分,在清晨的阳光下,近乎妖异。
没有人敢上前。
也没有人退后。
好半晌。
那方才说话的儒雅中年人,恭敬一步步走上前,笑容渐展。
“林先生,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段。”
“今日的后事,我黑山会所愿意林先生打点...”
...
今日一事,把东蕾老店的员工们都吓得不轻。
林蕾被郑阿姨搀扶进了房间,小憩少许。
好在,后来林东君交代了合上大门,避免弄伤东蕾的财物,他们并没有看到林东君后来灭杀苏老三的情景。
否则,此刻怕是魂儿都吓没了。
小小的休息厅里,数十位员工正忙上忙下。
郑阿姨、明叔等老员工们,正在小年轻们的帮忙下,涂抹着跌打酒。
“郑阿姨,你可别跑了,先让我把药涂完...”一个小姑娘拿着药,眼圈红红。
“明大爷,快坐下!您脚刚伤了呢!”另一个泼辣些的小姑娘穿着制服,拽着明叔。
“白伯,你好些没?”
“...”
房间里,似乎比门外要温暖不少。
不是气温。
是人心。
忽而,大门打开。
所有人心中都是一紧,郑阿姨最莽,连扫把都提了起来。
幸好,是少东家。
林东君轻轻地走了进来,没忘记把门合上。
门外边,是黑山会所的段云生,在派人清理尸体,这幅景象,自然是不能让他们这些普通人看到。
“少东家,苏家那个王八犊子呢?跑了?”明叔抢先开口,愤愤不平。
没成想,郑阿姨瞪了他一眼,露出紧张担忧之色:“小东,你身上都是血,不会是哪儿受伤了吧?”
没等他回答,几个小姑娘就拥了上来。
被照顾到一半的老大爷老阿姨们纷纷愕然,嘴角抽搐,气笑了。
这群见色忘老的小家伙...
“少东家,你真的没受伤吧?”
“少东家,你刚才好厉害,一个人打翻了四五个坏蛋!”
“...”
几个穿着制服的小女生要么眼圈通红,要么一脸痴样儿,最终被明叔挥了挥手,没好气地赶开了几米。
药上完了。
满座都是缠着绷带,跌打酒味儿十足的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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