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孤行将手伸出放在海迎春面前,“火折带了没??”
海迎春战战兢兢道:“咱家......哦不对,我、我随身从来不带那些。”
“海公公,你怎能忘了本,你是个太监,也是伺候人的活计,怎的连火折都不带。”
海迎春低着头,像个做错了的孩子,李孤行是个凶神,在凶神面前要想活着,只能乖顺的像个小羊,“我......小的我......哎,总之没带。”
李孤行嘴角笑了一下,这一笑极冷,转身找了一盏烛火,仔细嗅了嗅,依旧是那股馥郁的芬芳。
“这就对了,至少这盏灯是真的。”
他又看了看海迎春,神情嗤之以鼻,“你是不是觉得我变了?”
“小人哪里敢......小人万般不敢 ......”
李孤行道:“若是你有我这般境遇,父亲被人冤枉、被结义兄弟杀死,自己风雨飘零被整个天下追杀,你也会像我这般!”
易地而处,李孤行确实不易,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竟要背负这般,任谁性情都会大变。
然而他有此境地并非是东厂或是锦衣卫的逼迫,一切的一切都因他的父亲猪油蒙了心,投靠瓦剌部,否则他也不会这般飘零。
锦衣卫中曾有称号,‘万锦无光’,说的便是北镇抚司千户,李孤行的父亲李四顾。
李四顾的前半生可谓风光无限,他不知来历更不知师承,但一入江湖便以摧枯拉朽之势铲除十余家山贼,威名赫赫,其后更是连败邪道六大高手,被正道中人誉为北武林王。
就在他声名最盛的时候,他却抛弃了江湖之中人人艳羡的一切,投身锦衣卫,并一路坐上了北镇抚司的千户。
海迎春这人恶是恶,但普天之下能令他诚心折服的却没有几个,李四顾便是其中之一。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料到,李四顾竟是假装的君子,伪装的道德,他私下与瓦剌人勾结做了外族的走狗,竟趁夜色暗杀朝廷股肱之臣!
海迎春虽是个下作的家伙,但于民族气节之上却是从不退让半分,也便是那一天,海迎春彻底将李四顾看在脚底。
他忽然硬起来起来,挺直了身板,傲然道:“你父亲就是叛国的狗贼,你就是狗贼的儿子,说什么被冤枉,全都是屁话!!”
“你!!”
李孤行怒从心起,剑气透出,颤声道:“你想死不成?!”
海迎春脖子一挺,“咱家生是大明之臣,死是大明之鬼,就算死在你这叛徒之子的手上,也算是为国捐躯,你要杀就动手吧!!”
方才还怕的要命的海迎春此刻却有这般骨气,李孤行挺指颤抖,要一指斩杀海迎春很容易,可他又怎能将这一指戳向一个忠君爱国之人,纵使怒的不行,也竭力强忍着怒气。
但他的怒气终究是忍不了的,两臂大展,一通乱打,将大堂之中所有陈设打的稀巴烂,身体之上沾满了鲜血,活像地狱里发狂的修罗。
经过一通宣泄,他才渐渐平静,整个人脱力一般跌坐在地,两眼欲哭无泪。
他坚信自己的父亲是被人冤枉的,坚信李四顾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可无数的事实击碎了他的内心,无数的恶言恶语击碎了他的心灵,他就像一个孩子躲在阴暗的角落,孤立无援。
过了一会儿,李孤行幽幽道:“你且看着吧,我一定为我的父亲洗刷冤屈!”
海迎春嗤笑一声不再说话,心里却对他敬佩不已。
李孤行缓和一会儿,将那盏灯火拿了过来,运起百花掌力扑打而去,火焰随同掌力飞射而出,逐一点燃了那些尸体,层层黑烟过后,那些尸体竟烧的格外旺盛,一切燃尽化作一地灰尘。
海迎春叹服道:“你当真机灵。”
李孤行瞥了他一眼,“自始至终都是障眼法,这里什么都没有,有的就是一堆纸人。”
“所以你才敢用那般的血腥手段?”
李孤行道:“你几时听说过我滥杀无辜??”
这一说到让海迎春愣住了,他稍稍定心,带有一团暖意,看来李孤行还是那个李孤行,那个北镇抚司的正人君子。
他拉着海迎春向前走去,要走回方才的差点要了他的命的房间,他每走一处便用掌力点火,走到哪里哪里便是火光一片。这火焰仿佛是打破虚幻的钥匙,初来时曲折通幽的甬道全都消失,不消片刻便到了那间房处。
李孤行道:“就在这里,一切的谜团都要解开了。”
海迎春道:“你是说这一切都是有人作怪??”
“不然呢?我可不信这世界上有鬼!”
说罢,他推开了门,原本自信满满的李孤行却又被眼前的景物震慑住了。
但见佛光萦绕,金光大显,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端坐在门前,身后眉心轮淡淡发光,一声“南无阿弥佗佛”振聋发聩,直击心灵。
李孤行不由得后退两步,心中一片惊异。
观音菩萨道:“孽畜,何敢毁我道场,伤我门人!”
言毕,大堂之中的人各自提着脑袋向李孤行走来,口中不断呼喊着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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