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朔道:“胡说,我们只是来打探消息的,怎能把三船的人都杀了?待他解决了三个了望手,我们就下去用点穴之法制住甲板上的人。”
独孤湘道:“朔哥,你刚刚自己也说了,我们可没有井郎冰海潜泳的本事,却怎么接近黑船而不被发现呢?”
江朔道:“这个我已有计较,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话间那边井真成已顺利干掉了第三个了望手,江朔道:“湘儿,我们走。”说着写着独孤湘的手向山下飞奔,此刻三个桅杆上已无人了望,二人放心大胆的沿坡而下,江朔带着独孤湘到了海边,可他并非道靠近船队泊地的岸边,而是跑到了东北角靠近乌湖海一侧的海岬,此时正赶上涨潮,无数莲叶冰被海浪推着涌入峡湾。
江朔找了一块大浮冰,轻轻跃了上去,他此前踏碎海冰是因为彭孤帆坠着铁锚实在太过沉重的缘故,此刻他轻轻落在浮冰之上自然无碍,独孤湘道:“这个好玩。”也跃了上去,这块莲叶冰甚大,堪堪能容纳二人,在夜潮的推送之下载着二人向黑船漂去。
独孤湘问道:“朔哥,这浮冰为船虽然好玩,但大食人也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我们这样大摇大摆的漂过去他们看不见么?”看书喇
江朔却不回答,伸手按在边上另一块浮冰上,手心发出凛炁,瞬间就和冰面粘在了一起,他轻轻向上一提,将那块浮冰如伞盖一般遮在了自己和独孤湘的头上。
独孤湘赶紧趴低身子,笑道:“妙啊,这下我们可变成海里两个大海龟啦。”
江朔也笑道:“可不是两个海龟,现在我们二人可是盖了同一床冰被呢。”
独孤湘和江朔虽然每日里腻在一起,但二人两小无猜,可没有同床共被过,此刻听江朔说同盖一床被子,虽然这床是冰做的,被子也是冰的,湘儿仍不禁脸上一红,一向牙尖嘴利的湘儿竟然难的没有回嘴。
江朔未察觉有异,伏在两块莲叶冰之间,双眼紧盯着黑船,只见井真成在第三艘船的望斗上探出头了,向中间那艘船一指,江朔知他的意思是重要人物在中间那艘船上。
此时潮头正劲,推着浮冰噼噼啪啪地撞在黑船之上,不一会儿江朔和独孤湘所乘的浮冰也撞上了最外侧的黑船,果然没有引起船上人的丝毫警觉,江朔手上内炁转换,变凛为罡,冰盖立时与手掌分离,江朔趁着海冰推挤之际,将那冰盖也斜着投入水中,便似冰块互相倾轧拱出海面的一般。
他轻轻往上一跃,手指在黑船舷板上一插,几个手指便是几个窟窿,这招他在洪泽上黑船时就用过,此刻如法炮制,在船身上随插随走,兜过了大半个船身,独孤湘可没他这样的内力,便循着江朔的路径,用手指抠着江朔插出的洞前进,她心里觉得好玩,但此刻也不敢乐,只得憋住笑跟在江朔身后。
江朔转过来时,已见到井真成重又攀上中间一艘船的舷板了,井真成自然也没有江朔的内力,但他不知用的什么法子,在滑溜溜的木板上攀爬甚是自如,江朔心道:比内力我虽胜过井郎,但要说这游墙潜行之术,井郎可是比我强的多啦。
三艘大食黑船靠泊的甚近,江朔见井真成已爬上中间那船,便对独孤湘道:“湘儿,伏在我背上。”
独孤湘也不多问,径直趴在江朔背上,江朔猛地一蹬船舷,想对面船飞去,在空中转身,双手箕张十根手指一齐插入木板之中,挂在了井真成的身侧。
他这一蹬一挂虽难免闹出了一些动静,不如井真成那般悄无声息,但此刻大量浮冰正不断碰撞黑船,黑船本就摇摆不定故而船上之人仍未察觉有异。
井真成见江朔背着一人竟然飞越竟仍如此轻盈,也是大吃一惊,但他原本料想江朔飞跃过来无论是如何抓不牢船板的,心中还怪江朔竟然如此行险。没想到江朔竟然以十指插入木板稳住了身形。
大食黑船乃是海船,船身以极其坚厚的柚木制成,江朔十指插来却如插豆腐,其内功之高实在是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井真成这才知道原来江朔和他交手之时是手下留情了的,否则以这插木头的手段,插他身上任何部位可不都是十个血窟窿么。
江朔又在船板上插了几个窟窿,让独孤湘从他背上下来,挂到船侧,朔湘二人刚想向上爬,井真成在一旁腾出一只手来忙不迭地摇动,示意他们不必向上,而是带头横着向船尾爬去,朔湘二人忙跟随他身后,江朔此刻贴近细看井真成,原来他带着一副黑色的手套,背面看也不知是丝是革,掌心却布满倒刺,他脚上的熊皮早已去掉,并未着靴,而是穿了双和手套类似质地的袜子,指掌之间也布满了倒刺,看来井真成就是靠着套手套、袜子才能在船舷上攀爬自如的。
江朔正想着出神,井真成却停了下来,拿手向上指了指,江朔不禁哑然失笑,原来井真成选择的这个偷听的位置和他那日在洪泽黑船上寻的位置几乎一摸一样,又见此处木头似乎是新补的,心想这……不会就是洪泽那艘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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