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同行,拜别主家一同出府。贺家马车往西边去了,张六郎和文秀才则骑马往东走。
从那以后,文秀才就能经常见到晓烟了,因为贺小姐和张六郎总会找各种理由相见。晓烟和文秀才,自然是要把风的,贺小姐待字闺中,不能大意。
晓烟虽然身形清瘦,但是容貌美丽,目似弯月,朱唇皓齿。文秀才暗暗觉得,这样的容貌做一个侍女有些可惜,如果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估计又会引得媒婆把门槛踏破。每每生出这样的想法时,文秀才就会笑着摇摇头,继续看他的之乎者也。把风这种事,晓烟一个人就能挑起来,自己的存在,就是有人出现的时候配合晓烟演出戏,以防止别人进一步探索。
文秀才自觉与晓烟并不熟,最多就是合作关系,但是晓烟却在某个上午带着一个小男孩出现在了他家门前。正要出门去学堂的时候,迎面碰上了姐弟两,还未来得及开口,二人扑通就跪下了。从那以后,五哥儿就跟着文秀才读书了,晓烟则来的更勤了。带点心,洗衣服,收拾房间,做饭,只要她眼里看到的活儿,都会完成。
文秀才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一个丫鬟爱干活,有什么好奇怪的,何况她弟弟还在他家白住白上学呢。可是张六郎却发觉晓烟对文秀才其实是芳心暗许,某个晚上一起喝酒的时候,张六郎跟文秀才说起了晓烟。
“弟,兄台以为此女子与君十分般配。”
“六郎说笑了,我并无娶妻之意。”文秀才差点跳起来。
“你都多大岁数了?还不娶亲?”张六郎像极了一位老父亲。
“六郎与我同龄,不也独身一人。”
“你跟我一个大老粗比?再说了,我现在也是有人要的。”想到贺小姐,张六郎嘴角露笑。
“那祝六郎有情人终成眷属!我的亲事就莫要再提了,不急。”
“大户人家的小姐咱高攀不起,她身为侍女,你有什么可顾虑的,她嫁给你,算高攀。而且那丫头机灵的很,干活又麻利。对你又那么好,是个体己的。”要不是喝多了酒,张六郎是断然不敢说出这些话的,这几句话像刀子一样插在文秀才心上。
文秀才的父母是张六郎家的帮佣,他和六郎自小一起长大,一起骑马一起学习,还一起听戏。后来一帮外地人来抢码头,第一家挑战的就是张六郎的父亲。结果当然是挑战失败了,但这帮人却也因此怀恨在心。于是在某个深夜,一把火点着了张六郎的家。
就是那场大火,让文秀才成了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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