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怀仁的一顿大酒,并没有解决问题。衙门里的人并不愿意发动自己的亲人率先做出改变,师爷也基本恢复之前的态度。
“老爷,您这官当的也太憋屈了!”常松眼见着狄怀仁日日殚精竭虑,为了临山县的老百姓谋出路,结果方案却寸步难行。
狄怀仁呵呵一笑,十分苦涩。
“要我说,就应该直接下令!跟这帮人,有什么可商量的,老爷还请他们饱餐一顿。”常松嘟着的嘴,都能挂个油瓶了。
听了常松的话,狄怀仁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第二天一早,县衙外就张贴了新县令上任后的第一张布告。
“今日起,临山县将作出重大调整……”师爷已经习惯了自己写,自己贴,然后自己再给为数不多的围观者读一遍。只是这次,师爷需要读好多遍。
狄怀仁要求除了县衙门口固定张贴外,师爷还要挨个去重要场所反复宣读,要让布告上的每一句话传达到临山县的每一个人耳朵里。
“这新县令唱的是哪一出?”人们不解,纷纷询问师爷。
师爷苦笑着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咱们临山县又不是第一次被官火烧。忍一忍,忍一忍。”
“那也没有夺人屋舍,让人举家搬迁的县令吧。这般做法,与那山外悍匪何异?”
“就是啊师爷!您读过书,劝劝这新来的县令,折腾可以,别这么折腾。以往那些过路神仙也都有想法,可是也没这么折磨过咱们哪!这他走了,我们连现在的茅草房都回不去了!”
“前两天听说这新县令要让大家搬家,我还说不可能呢,怎么这就贴出告示了?这新县令不是说顺从民意吗?难道没听见?”
师爷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听到质疑之声,一开始他还摇摇头,无奈的解释。到了后来,他都懒得回应了,应付着询问一下是不是每个人都明白了,就赶往下一处了。
每天傍晚,狄怀仁都会听师爷的汇报,记录还有哪里没去过,顺便询问百姓对这件事的反应。
“大人,这临山县的百姓活了大半辈子了,头一回听到这样的布告。虽不说怨声载道吧,也免不了心生不满。”
“新官上任三把火,本官这才第一把火,大家就受不了了吗?”狄怀仁决议靠官威完成临山县改变的第一步。
师爷第一次见狄怀仁这个态度,不由得一愣。也对,大小是个县令,而且第一次当官,总得做点什么,才能体会到为官的快乐。
再说,没准这个疯县令的想法,还真能改变什么呢。
布告上要求所有需要搬家挪动的人,十日之内整理好所需物品。整理好之后即可搬迁,率先搬迁的人家,县衙有赏。对于要求贡献空房屋的人家,谁家第一个打开院门迎接住客,谁家就可以免赋税半年。
住在镇上的这些人,很快就腾出了自己家的空房子,一个个都表示随时可以进去住。而山上的人就比较难办了,捕快暗访了几天,都没有发现有收拾行囊家具准备搬迁的。
狄怀仁一边让师爷四处宣讲,告诉人们马上就到十天了。另一边,他拿出狄老爷给的全部银两,打发常松和两个捕快再次出山,去买一些腿脚快价格低的牲口回来。
过了几天,人们发现县衙门口拴着几头似驴非驴,似马非马的动物。一打听,才知道是骡子,是狄县令用私房钱从山外买回来的。
“这么些骡子,是干啥用的?”有个正背着一捆柴火的老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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